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FF14/古·拉哈】明日,抑或今天

※FF14,古·拉哈·提亚x光之战士♀

※全篇都是5.3剧透,OOC,自我理解,瞎掰胡扯

※有一个前篇:【FF14/水晶公】Tomorrow

※全文6Q6,感谢观看:)







明日,抑或今天

 





众所周知,骏鹰并不是一群需要拂晓血盟集体出动的生物。

哪怕它们把丧灵钟门口的调查员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拜托罗薇娜会馆二楼的各位贤人前去支援——但说到底,那并不是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怪物。

最先赶到的是从二楼一跃而下的阿莉塞和边跑边嵌晶壤的桑克瑞德,后面还跟着操心透了的阿尔菲诺。长剑凌空划过,枪刃予以重击,治愈之光从天而降。这群骏鹰本想突破入口直冲进丧灵钟,却不想被三人逼得节节败退。一部分连滚带爬逃回了北边的水晶地区,另一部分依然殊死进攻,最后被凝结在赤魔法里的以太烧得七零八落。

冒险者和猫魅族青年则是稍后才赶过来的。仅仅晚了一小会儿,丧灵钟入口外的地上便只剩一地秃翅膀的“烤鸟”。沐浴着调查员们的欢呼与赞叹,阿莉塞收剑入鞘,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朝冒险者投去一个眼神,像在问她“我表现得怎么样”。

冒险者自然不吝赞赏:“阿莉塞,没想到你比之前在第一世界的时候更强了,真帅。”

“是啊,根本用不着我们过来嘛。”雅·修特拉靠在门边,抱着双臂笑道。

“也不需要换新衣服了。”于里昂热补充了一句。

闻言,三分邀功、两分炫耀立刻化作女孩脸上熟透了的羞赧:

“你,哎呀,你们好烦啦!我,我哪有介意衣服呀!!!”

三个感叹号和三倍音量表示她快到极限了。在场的成年人们笑而不语,不再撩拨这只鼓胀起来的小河豚。桑克瑞德刚和调查员说完话,转头就听见阿尔菲诺困惑地问:

“你刚才不是还在抱怨没有新衣服就像没有新进步一样吗?”

“……”

那一天,丧灵钟的调查员们第一次听见了拂晓贤人的惨叫。

 

“准备运动”过后,阿莉塞拖着阿尔菲诺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跑来,跟微微耷拉着耳朵的古·拉哈·提亚交代事情,说是过两天想让他和石之家里的冒险者们一起接受训练。青年自然笑着答应下来。随后,桑克瑞德说有事先走一步,雅·修特拉也说先回石之家一趟,顺便给仍站在原地的于里昂热使了个眼色——后者茫然的回望令魔女叹了口气,她只好半拖半拽地拉走了于里昂热。

丧灵钟的大门口忽然只剩他们两人。

冒险者踌躇起来,眼睛四处乱瞟。从银泪湖反射着阳光的水晶地面看向遥远的水晶塔,从水晶塔又看去丧灵钟外陡峭的山壁——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以太之光上。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把平日里肆虐的迷雾通通赶到了角落里,悠悠旋转的大水晶闪闪发亮。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自从他醒来以后,这还是他们第二次单独相处。之前都有其他人在场,根本不需要找话题,也不会变成这样,连沉默都显得尴尬。

这阵尴尬彻底把她的声音黏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她开始狼狈地想象,如果现在面对的不是他,而是阿莉塞,是玛托雅,哪怕是远在龙堡的赫拉斯瓦尔格,肯定都不会比此时此刻更紧张。

偏偏是他。

古·拉哈·提亚。

 

青年看起来比她要镇静许多,见她不说话,便主动问她:“你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吧。”

“我想去会馆,麻烦拉尔夫做些面包吃,”猫耳朵动了动,他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她暗暗松了口气,“面包?”

“贤人面包。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带去观星室,给每个人都分了几片。结果拜克·拉各阁下倒比我更喜欢,呃,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就是……那天我只吃到了一片。”

她被他逗笑,“早知道你还想吃,我就拜托塔塔露再多准备一些了。”

“那多麻烦她啊。我和拉尔夫还有些交情,付点钱应该就行了。”

“不用,我给你做。刚好我也没吃过。”

人族女孩的眼里透出了一丝逐日之民的狡黠。

 

集市热闹如常。围绕集市而建的是三层高的罗薇娜会馆。他们才从这里离开,短短一会儿又回来了。冒险者走进会馆时猫起腰左瞧右看,在青年疑惑的注视中又直起身子,弯曲食指,举起双手,放在脑门上,朝他悄悄说了一句“罗薇娜就是个恶魔奸商!”。他没有说话,眼里含笑。

上了二楼,穿过走廊,尽头便是这栋会馆唯一的厨房。推开大门,厨师打扮的人族男性朝他们俩打了个热情的招呼。借厨房并没有花什么力气,甚至还用不着古·拉哈·提亚开口,拉尔夫答应得很爽快,顺便口头传授了一下做贤人面包的诀窍。冒险者听得认真,鸡啄米似的点头,嘴上时不时念一遍,活像要把这道萨雷安特色菜做得名垂料理史。

古·拉哈·提亚仍有些过意不去,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还没开口就被冒险者生生摁到了板凳上,中间还打了个趔趄,两个人差点摔成一团。实在是拗不过她,他乖乖坐好,眼巴巴地望着她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按照拉尔夫的指示在厨房里找到食材,把碾好的鱼肉和蔬菜粉末放在一旁备用,一边往面粉里加水,一边搅匀、揉成团。

待会儿是要在二次发酵前加入这些肉末菜末,可加进去之后真的好吃吗?

她一边揉一边歪着脑袋琢磨,不禁瞥了一眼半晌没有动静的青年。

按下面团的手停了一秒。

他正看着她。

厨房宽敞,大门紧闭。丧灵钟的罗薇娜会馆傍山而建,厨房挨着的位置恰好是山壁,因此房间没有窗户,仅有两盏吊灯,布散人造的暖与亮,像油画里暗部生出的光,将他的身影一遍遍涂抹。

宛如那尊远在另一个世界里的雕像。

但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青年并非水晶与肉身结合的象征。那双红色眼睛似一片安谧湖泊,盛着他从前二十四年的人生、未来百年以后的记忆——以及一个小小的她。

他注视着她。目光烫得她低头,不敢再看。

慌忙把面团封进碗里发酵,她呼出一口气,盯着碗底,故作轻快地问:

“发酵要两小时呢,待会儿还有第二轮发酵,时间还挺长的。你有什么事要做的吗?或者有什么事想做的?”

他“唔”了一声,如梦方醒般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迟疑地说:“散步。”

“嗯?”

“你想去散散步吗?”他问。

她挠脸:“散步?在这儿吗?丧灵钟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再走就要进八剑士前庭了。”

他摇头:“我的意思是,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一起走走。哪里都好。”

 

少女的背脊“唰”的一下打得笔直。

他天生的竖瞳里晕着小片小片的灯光,像一张细密织就的渔网,把她这条毫不自知的鱼牢牢困在其中。少女动弹不得,小心端详他的神色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话里有话,只能咽了一口唾沫,回道:“好,好啊,呃,反正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可以去格里达尼亚,去利姆萨·罗敏萨,去……”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皱着眉头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她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其他话来,又看了看静静发酵的面团,叹了口气,问他:

“想喝酒吗?”

 

她也不知道这种氛围下,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话题生拉硬拽到“喝酒”上的。但有些话哽在喉咙里死活上不去,只能依靠“外力”了。

人最擅长的还是说服自己。

出门时没有看见拉尔夫,她一路向下,走进石之家门口的酒吧里,把钱码在柜台上,朝老板要了两瓶酒。或许是很少碰见不在店里喝的客人,老板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端上两瓶冻雾鸡尾酒。摩杜纳毗邻库尔札斯,居民们常喝的酒也都是偏伊修加德的口味。

不知道古·拉哈·提亚喝不喝得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愧疚也随之涨潮般淹没了心底。她垂下眼,拿起酒瓶,在客人们好奇的打量里走出酒吧,朝坡道上的会馆走去。

青年正在那里等她。

就好像那天,她推开水晶塔大门,在徒有宏大的始皇宝座里找到沉睡的他。

 

他一直在等她。

 

推开厨房门,坐在椅子上的古·拉哈·提亚转过身来。她从橱柜里拿了两个杯子洗了洗,顺便瞟了一眼面团的发酵程度,估摸了一下时间,打开其中一瓶,说:

“还有一会儿才发好,先来喝两杯吧。”

他有些傻眼,又忍不住笑了:“你不是在做面包吗?”

“面团正发着呢,我又不能瞎掺合,”少女往杯子里各倒半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他,“喏,光说话多没意思呀。”

他接过杯子,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冒险者自顾自喝下两口,度数并不高的鸡尾酒立刻滑过喉咙。

“过两天我想去那边看看,”她突然说,“你有什么话想让我转达的吗?”

青年愣了愣,迅速意会到她想说的话,摇摇头:“现在还没有。”

“一点也没有?”

“嗯。”

她好奇:“你不担心他们吗?”

他微微仰头喝了一口酒,“你比我晚走,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现在已经不是‘水晶公’了,水晶都也不再需要一个百年来都不曾露过真容的领导人了。这是好事。”

“好事。”她重复,顿了顿,感叹道,“这段日子里好像发生了不少好事。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抬眼看她。她看着杯子里的酒,晃了晃,面上的薄光便碎了。

“虽然‘光之战士’说这种话可能会让你失望,但其实,我从不觉得自己是英雄。

“我是个普通人。我不像雅·修特拉那样擅长魔法,不如于里昂热那样学识渊博,没有桑克瑞德那样经验老到,更不具备阿莉塞的热情和阿尔菲诺的诚实。

“这一路受到了太多人的保护与照顾,有拂晓血盟,有你,有莱楠,有阿尔博特,还有……

“可到头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到只能用努力去弥补。拥有寻常的喜怒哀乐,既想过逃跑,也尝过无助。

因此她不止一次地担心过,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她知道古·拉哈·提亚想要冒险,想要与“英雄”一起冒险。历史上激动人心的冒险总是会被后人写进书里“添油加醋”,却无人实际知道“激动”背后伴随了多少牺牲、多少伤痛。

救不了的那个人。救下来的更多人。

她不能简简单单把人命放在天平上衡量,救不了的那条人命、那张面容便会埋进心底,悄悄生出一根刺来。刺长得多了,就成了一道荆棘,她踩在荆棘上,只能向前走,只能相信未来会更好。

 

酒精沉淀下来,酒气刺得喉咙作痛。

“对不起,我挑的话题怎么这么沉重啊,你别多想,”少女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朝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面团。”

青年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起身时太激动,甚至碰倒了身后的椅子,“砰”的一声响动迅速在房间里漫开。他没有理会,直直盯着她看,看得她窘迫起来,想往后躲,又无处可逃。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两簇灯火轻摇。

他叫出她的名字。尔后笑了。

“我知道。”

“嗯?”

“那天我本来想去悬挂公馆找你,远远就看见你正准备出去。有点好奇你想去哪儿,所以就一声没吭地跟在你后面,跟了一路。”

“呃,嗯?你,你在说什么时候的事……”

“从黑风海回来以后的事儿了吧。我也记不太清具体是什么时候了,”他松开手,继续说,“那时还有水晶塔的制约在,我不能去太远的地方。本以为你会出雷克兰德,结果你一出乔布要塞就一路往北飞了。”

骑着阿马罗的身影一路向北。他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于是一直克制地保持距离,直到少女停下来,停在了北方集合地。

确切来说是更靠北的地方——水滩村。

“光之泛滥”得到解决后,临时驻扎水滩村的守卫便被撤走了。第一世界处处百废待兴,自然不能在这里“浪费人力”。

他把借来的阿马罗拴在更远处,自己则稍微走近了几步,躲在树后,始终没有上前。

那天,雷克兰德天高云淡,树林在微风里招摇出一片淡紫色的海。尚未重建的水滩村残垣断壁、荒无人烟,仿佛永远停滞在食罪灵肆虐后的那一天。少女独自上前,走到村落的大门口,站立片刻,又弯下腰去,放下什么东西,独自伫立。

后来她离开了,他才快步上前去,终于看清她刚才在地上放的是什么。

是一束洁白的花。外形酷似百合。

冒险者似乎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那天去过水滩村,因此古·拉哈·提亚也没有说。事到如今再提起来,好像就连她自己都没有了印象。

但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她看着他。

酒精涨潮又退潮,在她的思维里反反复复,而他说话时声音轻柔,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观星室的房间里。那也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

片刻沉默。她已在心里惴惴揣测了许多次:他刚才提“散步”,肯定是想让她记起观星室里的那个吻,以及那个沾了酒气的承诺。

事实上她并没有忘,只是因为后来都太忙了。她忙着对付艾里迪布斯,他忙着和拜克·拉各一起研究白圣石。再后来,艾里迪布斯动手了,他们又急忙挽救整个事态。始皇宝座一战后,古·拉哈·提亚便以“水晶公”的身份在那里沉睡,而她揣着他的白圣石,多方告别后回到原初世界——

那现在呢?他说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反而不知道了。

 

青年微微眯细眼,将万千思绪收束。他继续道:

“小时候,我最喜欢听的就是英雄故事了。每一个传说里的英雄们都骁勇善战,无所不能。一开始,我以为自己也能当一个英雄,可不管我怎样努力模仿,都无法接近一分一毫。”

仿佛已成过眼云烟一般,他笑了笑,那双赤眸定定地注视她。

“直到和你相处后,我才逐渐发现,原来为万人所称颂的大英雄,其实也会有自己的日常生活。她会笑,会哭,会生气,会悲伤,会因为无力而烦恼,就像我一样——就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

“你是英雄,是光之战士,是暗之战士,拯救无数人民,足以在史诗里留下动听的篇章,为后世的吟游诗人所传唱;

“可你也是你自己。依然是我最初在调查地认识的那个冒险者。”

 

在外面,你是“水晶公”;可在这里,你是古·拉哈·提亚。

 

“我那时候说,和你一起去冒险,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不过你不知道,我其实还有一些小梦想。我怕说出来会让你觉得困扰,所以一直藏在心里……”

他垂下眼睫,复又抬眼。灯光好像淋湿了那双眼睛。

“我想——你,呃,你怎么,怎么哭了?”

少女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慌忙擦去眼泪。原来不是灯光淋湿了他,而是她自己看不清了。她歉疚地摆摆手,说:“没,没事,你继续吧,你想做什么?”

朝她伸出的手在空中僵了僵,在她就快擦干眼泪的那一刻,伸了出去,触着了她的脸颊。少女一惊,却见他在笑。他笑着说:

“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和我一起去散心吧,古·拉哈·提亚。

“我们可以一起在丧灵钟里散步。一起去格里达尼亚看看春天,去利姆萨·罗敏萨感受夏天,去伊修加德赏一赏雪。如果你觉得不满足,那我们就一起在艾欧泽亚里寻找秋天。”

我们可以一起在水晶都里散步。当我在雷克兰德看朝霞,在伊尔美格看日落,在还没有沉没的亚马乌罗提里看远方的高楼闪烁得好像星星时,我都愿意与你分享。

“我不需要你再分享了,”他叫着她的名字,“明天,就明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她想起了许多事——许多因忙碌、拼命和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而被自己抛在脑后的事:

那时,她在奔跑。

系得紧紧的衣兜随奔跑不停晃动,里面装的东西沉甸甸的,磕在腿上,也许已经磕出了一块淤青。身侧的高墙没有尽头,只有墙壁上不灭的灯火指引她继续深入。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这段路程好像从踏进八剑士前庭开始就失去了应有的终点,她不得不停下来,好让自己稍稍喘口气。

怀里的彩石忽然掉落在地。

她捡起,攥在手中,像是攥住一颗暗淡的星。即便那星光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古代的已故之人,她还是恬不知耻地借来了。借来的总要归还,她不太相信希斯拉德的那番话,但她相信星星。

少女呼出一口气。

眼前开始有了尽头,尽头是那扇努力仰望才能望见顶端的水晶门。门扉上镌刻下繁复的花纹。这扇门是最后的守卫了,它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水晶自带的光芒像一双人眼,眼中写满肃穆与庄严,好像在问:

为何还要再来?

 

因为他还在等。

 

她吻住他。

不需要练习,不需要示意,只是因为往事一幕幕浮现。刹那间,她好像重回观星室,在那间堆满了晦涩书籍的水晶房间里,曾经是他主动吻了她。

青年的身体僵了一秒。他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指尖慢慢地探过去,与她十指相扣。起初因为她的急躁而隔着嘴唇撞着了牙齿,但谁也没有分离。彼此相交、探索,呼出的气息紧紧缠绕,他伸出另一只微颤的手,试探着环过她的腰,她没有拒绝,于是尾巴也随之缠上她的手腕。

一整个房间忽然变小了,小得只能容下他与她。酒精不断发酵,若有若无的甜香令他忍不住吻去她的泪,吻住她的发梢,喉咙发紧却仍是克制不住地向下——

“啊,等,等一下……”

少女慌忙叫停。

他猛地清醒,抬头问她:“怎,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对不起,我没想……”解释不通了,“情难自已”做出的事令他油然而生一股负罪感,表现在脸上时却又变成了一片番茄红。

她同样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不,不是的。面包,你等我看一下面包。”

少女手忙脚乱地冲过去,发现面团已在不知不觉间发酵得刚好,挠挠脸,朝他看去。

“呃,要不,你再坐一会儿?”

“嗯?”

“这个发好了,”她指了指碗,“我得赶快弄一下,然后再发酵,不然待会儿味道就不好了。”

古·拉哈·提亚眨眨眼,才想起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贤人面包,不由得咳嗽两声,尴尬地点点头:“没关系,你继续吧,反正也是明天出去。”

在案板上洒上一层面粉,再把面团从碗里小心地挖出来,听见他的回答,冒险者又抬起头,想了想,认真道:

“今天就去吧。待会儿就去。”

“可是你的面团……”

“没关系,擀好以后还要二次发酵,也得要好一会儿。我们可以出门看看,楼下的集市其实也会卖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呢。”

“这样不会很赶吗?”

“你觉得赶吗?”

“嗯?不啊,我是怕你……”

“那我也一样。”

她笑眼看他又红了脸,猫耳乱动,便把剩下那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一直在等她。从自愿在水晶塔里沉睡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等她太久太久了。

哪怕他其实不介意再等她一天,她自己也会介意。

就从今天开始吧。实现他的小小梦想,让梦想化为现实,让明天变为今天。

 

只要能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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