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天我的LOFTER首页还是这么多全职的……难道你们是全职教派来的卧底吗(。
PS.本节长度6000+,病娇出没,请自备钛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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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
这三天里,两个小家伙采取换班制,昼夜不停地照看他。
锦慕不止一次地打探这个男人的身份,可就连救起他的阿步也不知,只是从他的血衣和面具能够大致断定,大概是唐门的人。
唐门精于暗杀与暗器,锦慕恐他醒来以后会对阿步和自己不利,于是稍稍在他身体里又埋了一个可以操控的夺命蛊。
这是她结合天一教的邪术创作出来的,威力不大,只能让他伤上加伤罢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阿步,就是以防万一。
“早知如此,我应该用枯残蛊的。”锦慕攥紧了拳,眼里烧灼的满满都是恨意,“那个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但是,出乎意料,男人醒来以后很平常。得知了这里是五毒,他的动作滞了滞,而后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谢谢你们了,我呆在这儿一定很麻烦你们吧?我把伤养好就走,绝不耽搁。”
阿步装得像个小大人:“没事,你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不知道这里的。”
锦慕拽了拽他的袖子,呲牙咧嘴地耳语道:“喂!万一他要是伤害了族人怎么办!”
“……那我亲自来照看他呗!出了什么事责任都在我!”阿步梗着脖子,没有一点让步的迹象。
她惊道:“你不要命了?!这个哥哥是你的什么人啊?”
居然如此维护他?明明连名字都不知道!
阿步鼓着脸扭过了头,瞥了瞥锦慕,又瞥了瞥床上的人,半晌才挤出了字句:
“我……我就是觉得……他……挺像我哥哥的……”
锦慕怔住了。
男人同样也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步更是红了脸:“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觉得你像我哥哥嘛!但是我又没有哥哥,不知道‘哥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哎呀总之你别笑了!再笑我打你哦!我打人可痛了!”
男人的笑没有止住,只是渐渐染上了柔暖的色泽,他的声音很好听,他说:
“好,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当你哥哥。”
然而,也是这个“哥哥”,后来亲手毁了这两个人。
究竟是为什么会像哥哥呢?锦慕曾经这么问过。
那已经是三四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两个人坐在小山头上,望着没有被参天古树遮蔽的夜空,银河高悬。
阿步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说:“我救起他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了,看了我一眼,怎么说……如果我有哥哥的话,那么他也一定会用那种温暖的眼神看我。”
锦慕定定地看着他,看他澄澈的瞳仁里落满了星辉。而后转过头,轻轻笑了:“嗯,我觉得你没看错人,阿诀哥是个好人。”
“那是。”
——那个男人,本名唐诀。唐家堡的弟子,因为任务中途遭受埋伏而受了重伤,掉入河中,恰巧被阿步救起。从此干脆隐姓埋名,脱离了唐门。
“‘任务遭受埋伏’这种鬼话我居然也信了!不是所有错都可以因为年轻而被原谅,而我这十九年来犯的最大的错,就是低估了唐诀!”
锦慕咬牙,如此说道。
叶逸只是无言地注视着她,半晌才沉声问道:“他做了什么?”
她呼吸一滞,缓了缓,才轻轻问道:“你知道,曲云教主是为什么才变小的么?”
叶逸眨了眨眼:“我听说……是走火入魔?”
“第二重心法没有练成,走火入魔。”锦慕闭了闭眼,“……我也是。”
“只不过恰巧反了过来,五毒之身,修习了七秀的武功。”
叶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她没有料到唐诀的心机之深,也没有料到唐诀的隐忍之深,更没有料到他的执念,深得有如万丈鸿沟。
锦慕十七岁那一年,因为收到师父阿幼朵的密信,要她独自去完成任务,当做试炼。任务很简单,就是再闯一次仙踪林。只是这一次毒物更多,难度更大,去或不去,全凭她一人决断。
她自然是选择去的,只是怕阿步担心。毕竟是听天由命的事情,所以编了个谎言,称自己要去中原游历一番。
十四岁的阿步自然是信了的,并且为此还闹了小别扭。
只是锦慕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去,再重见天日时,竟然就是两年后了。
“我一直记得,最后的地方是可以见到教主的幻象的。只是那一天,幻象变成了真人。”
锦慕惊奇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阿诀哥?你……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有戴面具,漂亮的狐狸眼里装着满满的温柔:“听说你要来这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跟着你来了。”
“……哎?”锦慕愣了,听说?听谁说?“可,可我没有告诉阿步啊……”
男人还是笑:“那你觉得,我是听谁说的呢?”
好可怕。
他的笑容开始扭曲了,再不复从前那个哥哥的温柔,即使笑意柔和,却让人感到异样的恐怖。
锦慕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
唐诀耸了耸肩:“不干什么,你可是我亲爱的‘妹妹’呢,我怎么可能舍得对你干什么?只不过是……想要让你稍微,消失一下罢了。”
随即,笛音一震。
少女身子一僵,陡然倒地。
——她大意了,那是阿步教给他的迷心蛊!
——两年究竟有多长?
两年其实很短,她的记忆只有朦胧一段。
因为迷心蛊的作用,使得她的智力在一段时间内恢复到了幼年时期,也是在那段时间内,她遵照唐诀的吩咐,日日练习冰心诀,最后走火入魔。
那种痛苦她至今也无法忘掉,像是长满刺的藤蔓一条又一条,慢慢爬上她的身体,刺进她的血肉里。
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小孩子。
而唐诀就站在她的面前,见她居然醒了,惊讶地说:“真是不敢小觑你的生命力。我以为走火入魔之后,你当是必死无疑的。”
她想说话,可是嗓子哑了,甜腥味挥之不去。
“不过,果然是资质不如人。恭喜你啊,锦慕,你现在武功全废了。”
说着,唐诀鼓起掌来。
锦慕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问那我现在这武功是怎么来的?很简单,因为我在身体里种了邪蛊。”
天一教的邪术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唐诀常常是三五天一来,没有饭菜,似乎是有让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这对于锦慕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布了机关锁了门又能怎样?把她关在这不见人烟的黑龙沼又怎样?
一年多的时间里,锦慕凭着儿时的记忆和承自阿娘爹爹的医术,在自己的身体里种下了无数的蛊毒。
“真的,一点也不疼。我想着阿步,我就一点也不疼了。阿步可是我的师弟,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他当做我的家人了,我一定要尽快赶回去……”锦慕望着天空,眸子里飞过了无数纷繁的色彩,最后归于虚无,“可是,一切都晚了。”
是的,太晚了。
——两年究竟有多长?
长到原来那个分明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在这个眉目端秀,身形颀长的少年。
长到少年瞪大眼盯着她,盯了许久许久,才敢颤着声音开口问道:“师……姐……?”
这是阿步自那次输了比试之后,七年来第二次叫她,师姐。
而锦慕却无暇注意这些,四下环顾,屋里也没人,好机会!于是拽过阿步的手臂就往前拉:“阿步!快走!别再和唐诀打交道了!他是个变态!不折不扣的变态!!”
阿步闭了闭眼,站在原地,只是默默地别过了头。
“阿步……?”她的心脏扑通一声,背后立刻渗出了冷汗,“你别吓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师姐——”
“混蛋!!我要杀了他!!!”
“师姐!别闹了!”
阿步扳过了她的肩,“别闹了,你打不过他的……你快逃,唐诀他只想要我,要是看见你在,一定又会把你当成障碍的!”
锦慕一瞬间无法理解阿步说的话。
他在说什么?唐诀……想要他?唐诀把她当做了障碍?什么跟什么?
少年澄澈的眼瞳里满是焦虑:“求求你了,快走吧!逃得越远越好!现在教中人全以为你已经死在仙踪林里了,我把我的浴凰放在了你的房间里,盘缠你就去我屋里拿就是!师姐!你快走啊!你再不走他就要——”
“哟,这是在上演哪出戏啊?”
魅人的声音忽然破空响起。
两人同时冻在原地。
锦慕转过身。那个男人,戴着一张饰着羽毛、涂着色彩的面具,笑得秋水涟涟——这一度,成为了锦慕噩梦里,最惊悚的一幕。
“妈呀,这么阴暗的房间,那个男人也能照样和你……呃,那什么啊?”
总算是踏进了目的地,苏卿这才发现,这间房子的窗是被锁头锁住了的,若是自己没有破坏门的话,那就真称得上是严丝合缝了。
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苏卿撇撇嘴。
阿步没有回话,只是嗤笑了一声,笑唐诀既然当初能狠心弄得师姐如此不安宁,也会怕他“爱”他时的靡靡之音会被其他人听见。
“金银珠宝古典字画……”
苏卿自是不知他笑中深意,自顾自摸去找钱去了。
而阿步驾轻就熟地取回了衣服换上,看了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青紫斑痕,叹了口气,又披上了薄衣遮挡。顺带拿回了蝎心忘情。
师姐在叶逸身边,应该还算安全吧?
师姐,你再忍忍。唐诀虽然没给我解药,但我只要一打探出下落,就一定会来救你的。
是我……欠你太多。
那一天放了晴,阿步清楚地记得。阳光细碎洒在地面上,随风摇荡。
刚满十六岁的阿步是生着气进屋的,嘭的一声关了门,恨不能把门也一齐砸了。
“阿步?怎么了?”唐诀听闻声音,奇怪地问道。
“师姐明明没有死!!”
阿步攥着拳头向他喊。
“师姐明明没有死啊!!为什么他们都说她死了呢?!我还没有把浴凰给她,我不要浴凰,浴凰应当是给师姐的啊!师姐回来以后我一定要教训她,为什么要骗我呢?以师姐的能力,仙踪林而已,一定能闯过的啊!等她出来了,我就把浴凰给她!我要变得比她更强,这样我才能保护她,你说对不对啊阿诀哥——阿诀哥?你怎么了……?”
阿步像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吐着苦水,这才发现唐诀的面色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要裂开了似的。
“阿诀哥?你还好吗?”
阿步试探着上前,挥了挥手,却被唐诀反手捉住,吊了起来!
“哥——?!”
“师姐师姐师姐师姐,你嘴里眼里心里全是你的‘师姐’是吗?!!”
男人狂躁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
“哎……?”
唐诀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尖利:
“他们哪里说错了?你师姐已经死了啊!!她是被我弄死的,你知道了吗?被我,亲手,杀死了啊!!”
五雷轰顶。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是谁!你不是阿诀哥!你把阿诀哥还回来!!”
阿步开始激烈地扭动着身体,可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无法反抗。
“你师姐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和你们教主一个样子!可惜她天生资质不如人啊!这下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你骗人!!!!”
阿步声嘶力竭地想要掩盖住男人狂热的声音。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师姐怎么可能会死。师姐可是打败了我的,她可是能打败我的,为什么会死呢?师姐还会补天诀,她的补天诀用得那么熟练,她可是大夫啊,怎么可能死呢?怎么……可能呢……
少年煞白的面容上落下了两行温热。
饶是发狂的男人也不得不冷静了下来,空气里的剑拔弩张开始渐渐消散,然后,阿步只觉得眼前的阴影突然放大了。
“你干什么?!”
他惊得反射性想要后退。
唐诀,居然凑上来,用舌头舔了他的眼泪!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么?”男人收回舌头,又慢慢舔了舔薄唇,妖冶一笑,“我杀了锦慕,还不是因为你。”
少年再一次瞪大了眼。
“她是个障碍,只要有她在,你就永远也不会只看我一个人。”
“阿步,你还没明白么……我本来还想等你再长一点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等了……”
唐诀抽出腰间的衣带,紧紧缚住了阿步的手腕。粗糙的大手细细地抚摸着他僵硬的脸颊,先是眉,再是眼,再是鼻,最后,画出了他的唇形。
“我想要你,阿步。”
——男人嘶哑的声音,变成了他万劫不复的,地狱。
身体开始不听使唤。
锦慕拼命想要抑制着颤抖,恨不能冲上去杀了面前这个男人。
可是她不能动。她的手正被阿步紧紧地攥住,力道太大了,大得她的手腕作疼。
“你……怎么来的?”
唐诀显然没有料到她的到来。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娃娃应该还在黑龙沼,虚弱得不得不躺在那间房子里才对。
“我怎么来的?”锦慕忽然笑了,“我走过来的呀,用我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嘛。”
“不可能!我上个月去的时候你还——”
“我还躺在床上,是不是?”
小女孩讥讽地笑说:“唐诀,你真让我失望。当初你既然能把我逼到那种绝境,却想不到我今天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清脆的话音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唐诀的面容变得扭曲无比: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啪”的一声,锦慕已然站在了唐诀面前,一扬手,毫不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这一耳光太过狠绝,导致他的面具也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师姐?!”阿步面如金纸。
唐诀惊呆了,怔怔地盯着面前这个小矮子。
锦慕的声音,冷得如同刚浸过千年的寒潭。
“这一耳光,是断绝你辛辛苦苦伪装良善的这五年交情。”
随即又是反手一掌。
“这一耳光,是你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罪债偿还。”
她再度抬手,还想再给唐诀一耳光,却被他捉住,捏得手骨咯咯作响。
“放开我!!”锦慕死命瞪着他。
“打得挺爽是不是?”唐诀逼近她的脸,气息悉数喷在她脸上,“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障碍?只要有你在,阿步他就永远也不会只看我一个人,只在乎我一个人,只想着只念着我一个人,只喜欢我一个人啊!”
“什么……”
锦慕睁大了眼,浑身一震。他的眼里,狂热的黑焰正烧灼着离离野原,那是她从未看过的眼神,竟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心底深处的惊惧。
他在说什么?
她艰难地转回头,想要看一看阿步。
“阿步,他,他在说什么……?”
“唐诀,够了,别说了。放了她,好不好?”
阿步终于也走上前来,她看不清他眸子里起起伏伏的感情。
“放了她?为什么?她可是障碍啊!只要有她在,只要她一天不死,你就不会——”
——刺耳的笛声忽然响彻云霄。
接着,唐诀面色一变,前倾了身体,“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锦慕……你……好大的胆……”
“五年,这个夺命蛊,藏了五年。”
锦慕放下了手中的笛子,而这笛子本是阿步的,她趁唐诀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挣脱了束缚,催动了她五年前种下的蛊毒。
“本来当时只是因为防备,悄悄种下的。我真庆幸当初没有因为歉疚而消去这个蛊。”
她笑了,“唐诀,我怎么可以让你随意动我师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伤害我无所谓,但是我不会让你动阿步的!绝对不会!”
小女孩立于男人面前,眼神那么狠厉,犹如恶鬼修罗。
“可是,不管嘴上说得再怎么好听,我还是逃跑了。”
她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一丝笑意。
叶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俯下身,抱起了她。这么瘦小的身子,是怎么挺过那么多痛苦的?
锦慕乖巧地环住他的颈,将下颔抵在他厚实的肩上,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来自他心底的叹息,悠长而又空旷。
她紧了紧手臂,而后继续开口道:
“唐诀他知道,究竟什么对我,对阿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逃了。像个蹩脚的借口,对不对?”
因为阿步是那样哀声地求她啊。那个从来不叫她师姐的人,那个向来傲气地梗着脖子的人,那个曾经那么光鲜的人,在恳求她,求她快逃。
阿步说,你不知道真正的唐诀是个怎样的人。如果我不见了,他会潜入教中,每一夜杀一个同门。直到杀得我出来,他才肯罢休。
而他最先杀的,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人。
我逃不了的。可是,师姐你能。只要我在,他就不会动你分毫。
所以,求求你了师姐,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了!
“大黄,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双全之法呢。”
锦慕喃喃地说着。
“为什么我拼了命地逃了出来,却没有救得任何一个人;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留不住任何东西;为什么我想要救阿步,天却不遂我愿呢。”
“你知道么,阿步那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俩看上去剑拔弩张的,其实只是在交谈而已。他说让我别担心,他会救我,可是我始终不知他要救我什么。”
叶逸唐突开了口:“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阿步在说谎了?”
“是啊,那个明教女子的故事还是我编的呢。”锦慕嘻嘻笑道,“阿步只会说中原话,不会认字,怎么可能编得出那种故事。”
“……”他又气又笑,恨不得拍死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家伙,无奈舍不得,只好揪了揪她的脸颊,“你知不知道,我直到刚才还以为毒哥要对你有所不利呢。”
“呜呜呜疼!”锦慕拍开他的禄山之爪,“阿步他怎么了?我昏过去以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说如果想救你,就把你交给他。”
“……什么意思?”
叶逸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要是能找到他就最好,当面问个清楚。”
“阿步~阿步步~小阿步~”
“……苏卿,得寸进尺这个词你知道意思么?”
见他终于回过了神,苏卿摆摆手:“细节问题不用在意。比起这个,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这间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这么少?!”
说好的金银财宝呢喵了个咪的!
“你问我不如去问本人,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实在想要钱,我身上这些盘缠你拿去便是。”
“……”苏卿被这无所谓的语气给梗了梗,而后吊起眼角砰砰地拍着桌子,“也就是说你骗了我?!”
阿步歪头想了想:“大概是的。”
“喵了个咪的你知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摔!!”
“我不信佛。而且,当时我也没死。”
“……”太无耻了,苏卿长这么大头一次遇见比师兄还无耻的人,瞪着双漂亮的眼睛气得说不出话。
“那就这样。有缘再见吧。”
阿步解下身上的钱袋,放在了桌上,随即踏出门去。
苏卿跺跺脚,怎能容忍他就这么离去?于是也跟了上去,“喂!你要去哪儿?!等等我!!”
“你还要干什么?钱我不是给你了么?”
阿步停下脚步,蹙眉看着她。
少女昂首挺胸叉着腰:“你欠我一命,所以我是你的债主。作为你的债主,我有权跟着你,说不定心情好了我就不用让你还了~”
“……”
“喂,为什么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
阿步适时收回了视线,轻声说:“随你便,死了别怪我。”
“死了我就做鬼缠着你讨债!让你一生都不会安宁!”
阿步棱了她一眼,“脑子有病就别放弃治疗。”
“呸!怎么说债主呢?!信不信我这几天加债啊!”
“废话真多。”
“……你!”
苏卿咬咬牙,决定不跟他说话了,热脸贴冷屁股的苦活儿她才不干!
可是过了半晌,少女又猫着腰悄悄凑了上去。
“嘿,阿步~阿步步~”
“有话就说,没话闭嘴。”
“……咱!们!这!是!去!哪!啊!”
阿步的步子滞了一滞。
“——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