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碧蓝航线/企业】赠予你的小小礼物

※想了好久还是决定给企业姐姐写篇文,作为第一个誓约的礼物,她是我唯一的秘书舰,我爱她TAT

※为什么我不会画画系列

※女性指挥官,请注意避雷

※OOC大大的有,题目并没有概括全文(

※以及我的3-4绝对没有实装吃喝,这个垃圾游戏




那是一个难得没有出击的闲适午后。

寻常的军事委托已不需要由指挥官亲自安排,身为秘书舰的企业自然担负起了安排委托的任务。

远距离航行训练就派克利夫兰领头。日常资源开发……萨拉托加看样子已经忍不住要钻进后宅捉弄指挥官了,那就让她带队吧。至于剩下的护卫委托,企业也自然交给了平日一起作战的同伴们。目送她们一队队出行,少女笑着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后宅。

其实她们的后宅并不算大,门窗也是在前些天刚换新,透着一股隐隐的油漆味。企业想起指挥官信誓旦旦说要让她们住上更大的房子,还想起说这话时指挥官认真的眼神,以及夸张的动作——指挥官那时扬起双臂在半空中画了个等身大的圆圈——企业就禁不住想笑。

 

房间大一点、家具新一点、摆设多一点,这些固然不错,不过对她来说,其实都无所谓。她是白鹰的航母,深知此次身赴航线的职责与义务,除此之外,她也不会去想太多,抑或索求太多。

只是,不免会有些遗憾。

 

后宅外难得有一片草地,是大家最热衷的游玩场所。而指挥官也不例外。不过这个女孩儿比起参与游戏,倒更喜欢坐在干净的廊下,眺望天空,看看草木,听听欢笑声。

因此,企业也习惯了拿着任务书,在走廊下寻找女孩的身影。

“指挥官,这是……指挥官?”

今天似乎有点不同。

企业察觉不对劲,赶忙压低了声音。她蹑足走去,接近了才发现,这位年轻的女性指挥官正靠着木制廊柱,垂头不语。她腿上还放着一沓资料。压着资料的手悬在腿上,眼看就要不自觉滑下去。

……原来是在睡觉啊。

企业无奈地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欲将那叠资料挪走。谁知动作做到一半,忽然风过,顽皮地吹走了几页,呼啦啦散在门边。企业只好将剩下的纸先拿出来,放在脚边,正准备转身去拾其余的,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了指挥官的脸。

——眉头紧锁,眼肿鼻红。

她不由一怔。

 

指挥官哭了?为什么?

企业从未见过她哭。

朝夕相处这么久,指挥官在人前皆是大大咧咧、开朗明亮的,甚至能和卡辛、富特她们打好关系,从未展现过失落、沮丧或无助的模样。就连身为秘书舰的自己,也未曾见过指挥官伤神乃至哭泣。

这算是好事么?企业不知道。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她转身,捡起躺在地上的白页,不经意瞥了一眼。

方方正正的表格上,开头一行英文工整地印着“USS Enterprise”——是她自己的名字。

企业不禁愕然。她抬眼瞟过指挥官,将另外那摞资料拿过来,整合以后翻了翻,才知道这摞资料其实都是关于她自己的。从名称、照片,到性能数据、各种战绩,再到详尽的过往——企业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这些蝇头小字竟比她逐渐泛黄的记忆更可靠。她的往事……那些年无数战场上的厮杀离别,就这样通过艰深的专业术语和毫无情感可言的文字展现了出来。

尚未翻至最后,她便沉默地合上了资料。

她没有忘,她亦不需这些资料来唤醒任何一部分回忆。战火、海洋、生死、荣誉,这早已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正是为此而生,正是为胜利与荣誉而来。

可指挥官,指挥官又是为何会哭?是……因她而哭么?

思及此,企业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接近初夏的午后,空气里渐渐漫上了不知疲倦的蝉鸣。绿意浓郁得像要滴出来,落在和煦的暖风中,轻拂过企业一团乱麻的思绪。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打断了她的思考。企业抬起头来,恰巧撞上指挥官迷茫的双眸。

“……企,企业?”

企业慌忙用手盖上头一页自己的照片。她笑:“下午好,指挥官。睡得如何?”

“呃,嗯,还……还不错,”女孩仿佛偷吃糖果被捉个正着,赧然地挠挠脸,“我其实没想睡来着……抱歉。”

“没事,难得今天下午没有出击,休息一下也总是好事。近来你在中途岛指挥太久,大家其实都怕你累病。”将手中资料交还指挥官手中,企业笑,“怎么突然有兴趣研究起我的生平来了?”

“……咦?”

女孩这才发现腿上的资料不知何时跑到了企业手上,诧异地接过来,红着脸支吾片刻,随即振振有词地回答:

“你,你是我的秘书舰呀,不了解秘书舰的指挥官不是好指挥官。”

“平时不也经常给你看我的勋章么,那些都不算了解?”

“那,那不一样!”

她扬声反驳,收获企业惊讶的眼神,才赶忙捂住嘴,挠挠头,复又垂眸低声道:“不一样的啦。”

企业失笑:“好,不一样。那你又是为什么哭鼻子啊?”

“啊?我……呃,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都看出来了,”企业用指点点自己的鼻子,“红得像圣诞老人。”

这什么比喻?

指挥官飞快捂住鼻子,顿时语塞,瞪着眼“你你我我”好半天,最后还是泄了气。手指细细摩挲过纸页,她轻声开口:

“……因为……很不公平嘛。”

“嗯?”

 

何止一个公不公平能够概括的呢?

无数次战役,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道伤痕。数不清的荣誉,数不清的别离。最后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她曾为和平浴血奋战,却在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年代里,以出售解体告终。

 

这大概是每位幸存的英雄所必经的结局。

若是没有此次航线集结,她甚至不会知道曾有这样一艘历战无数的骁勇航母。

 

女孩找不出话来。她甚至找不出一句话来排解这种擅自发酵的心酸与苦闷,眼看着又要泪盈眼眶,她赶忙吸吸鼻子,抬头笑道:

“企业,你还记得你下水仪式那天的祝词么?”

企业一愣:“记得。怎么了?”

“嗯。没什么。嘿嘿,没什么。”

女孩傻笑着将资料又交给企业,还郑重其事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资料上,按了按她的手背。

“约克城和大黄蜂一定会来的,相信我。”

企业诧异地眨眨眼,旋即轻轻笑了起来。

“指挥官,你怎么了?前几天还在念着赤城和加贺呢,怎么突然说起姐姐的事儿来了?”

“哎呀,那个,她俩和赤城加贺是不同的啦!”

被戳中痛处,女孩急得站起身来,跺跺脚,鼓着脸颊愤愤道:“总之一定会来的嘛!我向你发誓,绝对会来的!”

“好,我相信指挥官。”

企业昂头看她,眯细眼,笑意温和。

 

适时门外传来了热闹的谈笑声。

“啊,她们回来了!我去门口接一下!”这才想起企业还接了军事委托,指挥官像只兔子似的一蹦三跳地跑出了门。企业“哎”了一声,本想说任务书的事,却已然寻不见指挥官的踪影。

空荡荡的走廊回荡开急促的脚步声,随游走的微风渐远。企业无奈地笑,心想,到头来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不过,算了,这样也好。

她于是翻开了资料,一行行铅字划过视线,直到翻至最后一页,她才忽然停下动作。

清透的日光从廊檐漏下,点亮了资料最后的空白处,那里有两行歪歪扭扭的黑色英文字。字迹旁的纸页奇怪地皱了一小块。

少女愣神片刻,继而失笑,抬手掩上双眸。

“真是的……”

 

——May she also say with just pride: I have done the State some service.

(愿她将来也能骄傲地说:我为国家做出过些许贡献)

 

“企业,你还记得你下水仪式那天的祝词么?”

“记得。怎么了?”

“嗯。没什么。嘿嘿,没什么。”

 

——She has done the State some service.

(她已功勋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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