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梦100/福勒斯特/乙女向】承君一诺

※定期除除草,这次是雪大x公主

※大概是16年6月或者7月写的,记不清了(严肃

※突然从WPS里掏出来了索性就放上来吧www

※OOC,经不起推敲,只想爽一爽(




1

突然决定了做点心,少女便趁着福勒斯特还在忙公务时取得了许可。

她虽然一有空便来斯诺菲利亚玩,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如愿以偿地来街上逛逛的。

——况且还是没有侍从保镖一干人等陪同的情况下。

再加上前不久才被人“诱拐”过,福勒斯特绷紧的弦还没见松和,所以这次破天荒的许可,她还真是有些喜出望外。

“长相不太出众”其实还是有好处的,换个装束便等同于换了个身份。

她拢了拢散在肩前的发丝,在心里盘算着饼干好还是蛋糕好,要不干脆买点新奇的模具好了。

少女犹豫着,耳畔的音乐轻快地淌入了心底。

下意识地抬眼,她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一切。

这家店的评价似乎很不错,置于货架上的模具或是可爱,或是奇异,女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窗外雪白色,灯光暖黄色,脸颊淡红色,笑容蜂蜜色。

她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甜滋滋地想,真好啊。

 

2

古雷西亚望见少女的时候,她的背影映在了橱窗上,被各种装饰物擦得模模糊糊,透过不断飘落的雪花,看得并不真切。

他有一瞬僵了背脊,旋即呲牙咧嘴,心说她这是什么鬼装扮,自己这又是什么鬼条件反射,便板着脸猫着腰溜进了店里。

少年佯装挑选的模样随手拿过了商品,本想看看她究竟在做什么,落入耳畔的却是陌生女孩的声音。

“喂,你看,她像不像前段日子那个来我们这儿的公主?”

“嗯?你说特洛伊美亚的那个‘灰姑娘’?”

“哈哈哈,你这么说可是在亵渎灰姑娘哦。再怎么说灰姑娘原本也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嘛。”

“说的也是呢,你看她那个平庸的模样,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福勒斯特大人呀!”

……

和甜美嗓音完全不符的,恶毒话语。像是虫子爬进了耳朵里,扭曲的恶意滋滋作响。

可一反常态的是少女的反应:她仍旧心平气和地挑选着银色的模具,仿佛全然没有听见那些中伤和诽谤。

“……”

那家伙究竟怎么回事!一点反驳都没有,难不成就这么任人宰割么?!

“……那个,古雷西亚大人……”

“……啊?!干什么?!”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店长又敬又惧地搓着双手。

“您……把粘土捏坏了。”

“……什么?”

凶神恶煞地瞪了过去,他后知后觉地摊开了手掌。于是难堪的沉默持续了三秒。

“…………抱歉。”

少年窘迫万分地把碎成几块的粘土熊放在了货架上,一面掏出钱来交给店长,一面羞愧地道了歉。

再将注意力放过去的时候,少女亦将视线投向了他自己。似乎是旁观了刚才的种种,她眼里含着笑,亮晶晶的。

“真巧呀,古雷西亚。”

……一点也不巧。

他重新板起脸来,大步走了过去。先前那两个口无遮拦的女孩子早已不见了影踪。在她身边站定,他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喂,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

劈头盖脸就是质问。

“……嗳?呃,对、对不起……?”

大抵是他语气太重,吓得少女缩了缩脖子,兔子似的怯怯地望着他,不知他话中所指。

古雷西亚无奈地挠了挠头:“我说你啊,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别动不动就道歉。”

“啊,嗯……”她很快反应了过来,笑得半是惭愧半是歉疚,“说的也是。”

这不温不火的态度真是折磨人……

少年暗地里磨了磨牙,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他哥究竟为什么看上了她,但方才那些女孩们说她坏话时自己却又感到了莫名的怒火,奇怪的很。

“所以说,刚才——”

“啊,看,我找到了!雪花形状的!”

她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拿过货架上漆银的模具——是精致的菱边雪花。

少女似乎格外高兴:“和古雷西亚的发饰很像,真幸运。啊,还有,这是给修尼的白貂,这是给福勒斯特先生的……”

……爱心。古雷西亚抽了抽嘴角。

旋即,有什么突兀地跳进了他的视线里。

古雷西亚怔了怔,抬眼瞥过少女亮闪闪的碧蓝双眸,几不可察地蹙了眉。

 

3

福勒斯特从繁重的公务中抽身而出时,敲门声恰好响起。声音略略急促,不像是出了门的恋人,更像是……

“福勒哥!我是修尼!”

对,更像是他疼爱有加的三弟,修尼。

男人轻笑,瞥了一眼手上的文书,心想暂时歇歇也无妨,便隔着门应了声,示意门外的修尼可以进来。

看着小狗似的修尼欢蹦着往里拽进了另一个身影,福勒斯特愣了愣,又听得小男孩兴奋地说道:“福勒哥,我,呃——”

话音戛然而止,修尼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错开了和福勒斯特的对视。

“我想和古雷哥玩版图游戏……”

雀跃的童音仿佛被泼上了一捧雪,闷闷的。

“就、就在这儿,不……不会打扰福勒哥你吧?”

被扯过袖口的少年烦躁地挠了挠头。

“……就是这样。如果你没在忙的话,让修尼在这儿玩玩吧,福勒哥。”

——这对古雷西亚来说,还真是难得一见的请求。

男人握笔的手微微一紧。

赤红的双眸在弟弟们表情各异的脸上逡巡了片刻。

嗒。钢笔合入笔盖,打断了一时间尴尬不已的空气。修尼仍旧眼巴巴地望着他。

 

福勒斯特沉默着起身,取下襟前雪花式样的宝石搭链,将纯白披风随手披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喔,版图游戏啊,真怀念。我也能加入么,修尼、古雷西亚?”

再度看向男孩时,他终于扬了唇角,笑意宠溺。

 

4

侍女端茶进来时游戏正好告了一段落。修尼掰着手指头数着三个人对战的战绩,撅着小嘴认真地讨教着刚才的各种玩法。福勒斯特点到即止地说了几句,看着修尼烦恼的样子,又不由笑逐颜开,伸手揉了揉修尼柔软的银发。

古雷西亚默不作声地旁观着,忽又想起了什么,笨拙地开口道:

“对了,福勒哥,你……不担心那家伙吗?”

男人抬眼:“……嗯?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心中巨石骤然堵在了喉头。

说起来这都多久了,就算是出去逛逛现在也早该回来了吧?该不会又被谁绑了去……

本来是犟不过她所以干脆这次由她去……现在想想真是捆也得把她捆在自己身边!

心念百转间,福勒斯特眉间一字“川”纹愈发深刻。

“也没什么。我刚才在路上碰见她了,在一家杂货店里。”

古雷西亚端着茶,“后来我和她一起回来的。现在估计还在忙活吧。”

“啊,福勒哥,这个我可以作证!”修尼晃了晃手,“我本来还想让她一起来玩呢,她说是要做饼干所以不能来。”

“……是么。”

那就好。他想。巨石登时碎作尘齑。

“只是……”

少年费解地蹙了英气眉宇。

“我碰见她的时候,她正被两个女孩子找茬。说得不算太难听,大概意思就是她配不上福勒哥你。”

“……”福勒斯特抿紧了唇线。

 

“可她并没有反抗。”

古雷西亚垂了眸,望着杯中蒸腾的白雾。

“我有点好奇,所以就问她为什么。”

“她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想回避。”

——直到他看见她掌心里几痕清晰的月牙印。 


杂货店里的甜腻气息肆意在胸肺间弥漫,暖黄色的灯光浓稠得像是树脂。

 

“因为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呀。”

“虽然挺不甘心的,但那些,全都是事实。现在的我不够成熟、不够强大,空有‘公主’之名而已。所以,怎么说呢,这种桥段……其实已经习惯了。”

她旋即轻轻笑了笑,清透的海蓝眼瞳晕着暖黄的灯光,仿佛日光跃于海面。

 

“但是……”

她轻声说道。

“人是一种会不断成长的生物,古雷西亚,我不准备,也没有理由后退。总有一天会改变的,我会变得能够配得上‘公主’这两个字的。”

顿了顿,似是海风招来了白浪,方才的肃然卷着朵朵浪花儿,变成了笃定。

她望向他,宝蓝色的眼瞳里,那面海忽然沉静,无波无澜。

 

“树脂”从头顶倾灌而下,却无法将少女的身姿化为不老的琥珀。

窗外仍是纷飞的大雪,鹅羽片片,寒风凛冽。

 

“我离‘那个人’还有段不小的距离呀……我得加油赶上他才行。”

 

像是一颗正被工匠细心打磨的原石,少女清澈的声音里,业已显现出了未来的模样。

 

(5)

等待饼干烘培成功的时间里,少女着手准备起了包装的式样。

雪花纹样的纸袋,简洁明亮的缎带。即便是照着书上刊载的教程依样画葫芦,也让她费了一番功夫。

——因而,她并没有注意到福勒斯特的到来。

 

男人刻意放轻了步子,收起了平日里踏在洁净地面上铿锵有力的足音。他瞟见了桌上散乱的模具,成色不好的、干裂的面团,蓝色系的缎带以及……

这时,少女苦闷的呜咽落入了耳畔。

福勒斯特下意识地直起身,又自嘲地耸耸肩,索性再靠近一些,站在了她身后。

见她终于放下了剪刀,男人趁机俯下身去,凑在她耳边。

“我更喜欢这个样式。”

“……?!”

太唐突了。她吓得直往后仰,恰好撞进了他怀里,被他接个正着。

“别怕,是我。”

福勒斯特忍俊不禁。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模样,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兔子仰着头望他,眨巴着眼睛,片刻才回神。

“福、福勒斯特先生……!”少女嗔道,“您怎么来了呀?”

“侍女说你在这里,”男人随手拉过旁边的坐凳,在她身旁坐下,“听古雷西亚说你在做饼干?”

“啊,嗯……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怯怯地望他。

“想哪儿去了。”

福勒斯特抬手,轻弹过她的额头:“我想说的是,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她捂着额头:“万一失败了的话,那不就让您失望了么……再说了,您平日里也忙,我想这些事就不用特意跟您说啦……呃,啊,我、我的意思是,福勒斯特先生应该多注意休息,身体最——”

慌了阵脚的声音被掐掉了最后的尾巴。

意料之外的重量忽然压在了她的肩上。

缀着红宝石的耳坠刺得脖子微微作痒。不属于她的衣领蹭过皮肤。

少女反射性地僵在原地,任由男人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颈边,温热的吐息尽数洒下来,让她动弹不得。

少女懵了,全然忘了刚才的话。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好发出了怪异的声调。

“福……福勒斯特……先生……?”

男人含混地应着,动了动脑袋,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嗅着她的发丝。甘菊的清香。

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她便用快要过热的脑袋使劲儿想了想,最后还是遵从了本能,双手环住了他宽厚的背。似是微不足道的抚慰。

 

他忽然唤了她的名字,搔得她耳廓发烫。

“我已经下令惩罚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声音低低的,混着怒意。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6)

话音未落,福勒斯特便本能地觉察到了少女的僵硬。他索性直起身来,拥住她的双手半强硬地扳住了她的双肩。

然后,男人看见了她略带困扰的微笑。

 

“是古雷西亚告诉您的么?”

“要不是他说了,我还不知道你会遭遇这些事,”他蹙眉,“以后出门必须带侍从,否则就乖乖待在我身边。”

“……”她一愣,苦笑出声,“福勒斯特先生……我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遭遇诱拐呀。”

“只是这次运气好而已。”

他执拗地重复。片刻后又轻叹,烦躁地将十指埋入银发里。

“我……怕你又不见了。冒冒失失的,真让人不省心。”

 

她一时哑然,眨了眨眼。细细观察着他烦恼的模样,她思索了一会儿,遂向他伸出双手。

“福勒斯特先生,我不会突然消失不见的。”

柔软的手掌抚上他的面容。

“您还记得么?我可是曾答应了您的呀,今后的路会和您一起走下去。那么,我便绝不会食言。”

少女笑着看他。眼眸亮亮的,像是缀了漫天星屑。

“请您相信我,好么?”

 

男人忽然想起了很多事——那还是发生在前不久、尚不足以归类为“往事”的回忆。

面对人潮中的讥讽,少女本就勉强的笑容出现了裂纹。福勒斯特原本是不欲管这些的,只是想瞧瞧她的反应,便瞥过身侧的少女。

“……不在意,走吧!”

她强自镇定。也不知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在说给他听。

 

福勒斯特突兀轻笑。少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迷茫地望着他。

将她的名字置于唇齿间,他叹道:“你变了。”

“……嗳?”她眨了眨眼。

男人松开她的肩,转而伸手,掌心贴上她柔嫩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

“变得不那么虚张声势了。”

她望着他。赤红的眼瞳毫无掩饰地映着她。她不由心悸,却无法错开视线。继而艰难地开口,支支吾吾地想嗔他:

“虚……虚张声势可是贬义词啊,福勒斯特先生。”

他低笑:“是啊。”

她不甘心,又无力做出抵抗,微鼓双颊以示不满。

“再鼓就变成河豚了。”福勒斯特顺手捏了捏,“嗯,比河豚好点。手感不错。”

“……”

真是的。她心想,敌不过他。

 

少女瞥见了他眼里那些戏谑的星芒。

自从确定了关系之后,福勒斯特渐渐会在她面前展现出另一面。更加孩子气的,温柔的,偶尔还会有些急躁的,但有时也是十分成熟的……复杂的一面。

少女打从心底里感到开心。这些为旁人所不知的一切,像是被她独占了似的。

那么,为了这样的福勒斯特,为了她最喜欢的人,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呢?

 

“福勒斯特先生。”

“嗯?”

“我……”

我有稍微变得成熟一点么?能够胜任“公主”一职了么?能够和您……并肩而行了么?

少女张了张口,望着他平静无澜的眼眸,忽然觉得这些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真傻。

于是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笑着说道:

“——我会努力的。”

 

为了实现最初的承诺,与您相携一生。

 

白雪积砌出了淡淡的光,薄薄一层,贴附在厚厚的玻璃上。

而背对着光源的少女仿佛披上了轻纱,轮廓柔细清晰。

男人不知该如何描述那一刻的心情。他情不自禁地眯细了双眸,像是瞬间失语般,找不出任何话语,哪怕是……一句回应。

 

打断这一切的是突然从凳子上弹跳而起的少女。

“………………不、不好!糊了!饼干!!糊了!!”

 

(7)

夜半时分,抱着枕头、睡眼惺忪的少女迷迷糊糊地开了房门——紧接着,被来人一把搂入了怀中。

“……福……”

她震了一下,枕头掉在了脚背上。

这才完全清醒,她后知后觉地伏在男人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薄绸,她试图抬头看他,却又被他暗地里压制住,只好乖巧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字斟句酌地开口:

“福勒斯特先生,怎么了?”

这种类似于“半夜月下幽会”的桥段上演得其实并不频繁。她心念百转,实在是不明白福勒斯特大半夜的究竟是怎么了。

男人动了动,将下颔轻轻抵上她的前额,碰了碰,又用双唇蜻蜓点水般吻了吻。

“……福勒斯特先生。”身体不由轻轻一颤。她拽了拽他单薄的上衣,半嗔半忧地问道:“您不冷么?房间里要暖和一些,您进来吧?”

他终于开口了:

“没事,”顿了顿,他声音含笑,“我是来继续下午被打断的事的。”

“……啊?”她云里雾里。

男人的声音一滞,复又像是更正似的,微微肃了声音道:“没什么。”

 

她的一句话彻底打乱了晚上的预定。尽管福勒斯特还是顺利完成了晚上的公务,但总是心不在焉的,脑海里一直浮着她的话,催逼着他思考起了原来根本不曾想过的一些细节。

【没想到我会对你这样的女孩,产生这样的感情。】

不可否认,这是自己曾说过的话。

但是,面对现在的少女,他还能说得出口么?

……又是否,有必要更正一下呢?

 

【你不需要努力。】

【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就行。】

真的还能说得出口么?

 

福勒斯特头疼地叹了口气。本就挺让他棘手的了,还真是不能让他稍微安心片刻。

而浑然不觉的少女只是小心翼翼地待在他的怀中。

算了,这样就够了。男人紧了紧双臂,纵然千言万语已涌上喉头,最后付之于口的,只剩下了最不加掩饰的那一句。

 

“……我等你。”

 

她诧异地瞠目,片刻怔忡后,欣喜地笑了开来。

他亦轻笑,心想,可能这辈子都敌不过她了吧。

满是妥协与宠溺。

 

斯诺菲利亚的大雪,今夜也不会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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