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BLEACH/日番谷冬狮郎】与你同行(三十五)

※正篇终于完结了.jpg

日番谷冬狮郎x原创女主,日常向,预定HE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晋江地址点我

※7Q字终章+末尾2Q字感想(听上去好水.jpg






与你同行(三十五)










35、同行

她梦见了一片冰原。

冰原之上,枯树几株。荒凉的大地上有龙耸立,那冰铸的身躯直要冲向广袤天际。

她梦见了一名少年。

孤身面对巨龙,他不曾退缩,竭力伸出手去,只为触及,只为驯服。

少女心知,这个梦本不属于她。

那么,她又该怎么做呢?


天野文歌从未想过这一天会到来。

她清楚这是概率问题,只要她还待在十番队,还担任十番队第七席,就免不了会迎来这一天,可是,她准以为自己能幸运偏离眼下的“紧张时期”……至少再拖一段时间也好啊。

“事与愿违”四个字总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少女用余光瞥了瞥跟在身后、一言不发的女孩,不由在心里捶胸顿足。

——怎么今天就偏偏轮到她与佐野枫巡逻了呢?

大概“抽奖向来只会看见‘再接再厉’”体现在巡逻排班上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吧。

难堪的沉默从两人面对面的那一刻起便已蔓延。

文歌其实有一两周不见佐野了,平时照常上班,还要费力应付松本乱菊,她根本就想不起之前还与佐野有过一些“过节”,就算偶尔能在走廊上或队舍前碰见,也不过是匆匆点个头就离开,彼此相安无事。

然而,可是,虽然,不过。

文歌暗自罗列起转折词以表无奈,甚至思考起了撇下佐野的可能性。毕竟家就住在这附近,她自然熟悉得紧,要甩掉这块不吭声却兀自散发逼人气场的“牛皮糖”,她还是——等等,打住!

少女猛摇了摇头。

再怎么说她也是前辈,表率还是要做好的。

她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三月,新绿正悄悄在润林安的街巷里萌芽,清脆的鸣啭藏在熙来攘往间。

这本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寻常天。


耳畔的惨叫骤然化作尖锐警报。

怪物袭来并不会提前告知。或许出于习性,流浪至此——抑或专门潜至流魂街的敌人们通常是蛰伏暗处,出现也只消片刻,那扭曲的灵压犹如重物绷断细弦,文歌只来得及感知到一丝不对劲,下一秒,血盆大口便瞬间肆虐整条街道。

阳光将鲜血烧得炽烈。

她听见背后的女孩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叫,但她已无暇再管太多,甩下一句“保护好居民”就抽刀上前,一个横劈救出了怪物爪下的人。

刀锋切断钢皮时震在虎口,隐隐钝痛。


一切都仿佛梦回一年前。

也是在这条街上,也是这样一个晴好天气,甚至连日期都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在她眼中,那已不再是“怪物”了。

那是虚。

两只体型不同、面戴白色面具的虚。


眼前巨影的痛嚎盖住了天野文歌的喘气。

流通于四肢百骸的灵力正在汇聚,灵压震动,刀刃蜂鸣。她动用瞬步将匍匐在地的伤患运至安全地区,依稀能瞥见佐野枫正努力疏散周围人群,微微放下心来,同时沉住一口气,转身冲上前去。

是了,一切皆不同以往。

缠裹刀身的灵压逐渐锋利,再度为锐刃打磨出吹毛立断的弧度。

与此同时,虚重整态势,扬起剩下那只手臂,向她狠狠砸来。

显然,少女错过了虚失去重心的绝佳时机,不过没关系——

此时她的刀刃足以斩断万物!


方才还在嚎叫、伤人的巨兽顷刻间在眼前散作尘齑。面对庞大的敌人,少女并无任何惧意,刀锋翻转,银弧比月光更冷肃,杀死一只虚仅在一闪之间。

佐野枫咬了咬牙。

她刚照少女的命令疏散了大部分居民,回头就见天野文歌杀了一只虚。那样庞大的“野兽”竟也如此不堪一击。

她转念心想:倘若这次的虚都只是这种虚张声势的程度,或许自己也能轻松杀敌。

只是她没有机会——因为她要继续疏散人群。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疏散人群”!

诸多“不甘”即刻化作不可视的细线缚住四肢,女孩却未能及时意识到自己已是提线木偶。她听见角落里微弱的哭声,想也没想便拔腿跑向声源处,看见墙角下蹲着一个小女孩,心里的欢喜竟一时压过了紧张与恐惧。

我还能救人呀!她狂喜地想道。

“你没事吧?!”她欣喜地问道。

女孩的眼里满是雀跃,也恰是她的雀跃,盖住了那个本应发出的疑问:

还有一只虚呢?

随即,一切都消匿于小女孩抬起头后——露出的扭曲笑意里。

她坠入了痛楚与黑暗的泥潭。


“佐野!!!”

那是天野文歌的声音。


佐野枫从未想过,那声音竟也能化作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将她一把拉出泥沼。

恍惚听见黑暗在哀嚎。那哀嚎转瞬又化为一道新月似的弧光,为她劈开身上的痛楚、眼前的浓黑。不一会儿,她觉得自己似乎从倒立姿势转为上身直立,一朵、两朵、三朵……盛开在皮肤上的温暖光萤终于敲开了她沉重的眼睑。

女孩费力睁开眼。

“你醒了?怎么样,还觉得疼吗?”

最后一迹碧光消失在掌心,少女跪在她面前,听她发出几个模糊音节,便朝她笑了笑。

“我很久没用回道了,只能做这种应急处理。还好你伤得也不重。啊,对了,你还能走吗?不能的话我就,呃,好像从这儿回四番队也挺远的……那我还是叫四番队来吧。”

天野文歌。

她曾听别人说天野文歌从前是四番队的席官,原来那些暖煦的光就是她所使用的回道。

佐野枫微微咳了咳。咳嗽时牵扯到伤口,疼痛倒比伤口更教她难堪。

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攥紧了发颤的拳头,想说自己没事,她还能站起来。

“……您怎么不骂我?”

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没头没脑的探问。

文歌愣了愣,大概也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陷入了思考。

其间从她们身边路过了许多人。有些上前来问是否需要帮助,有几个则上来向文歌和佐野枫道谢,还有一部分居民仅是投来短暂的注目,便径自离去。

文歌一一应对完毕,再回头就见佐野枫已独自扶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下意识扶住佐野枫的肩膀,少女担忧地问:“你真的能走吗?千万别勉强自己啊。”

“我能走,”佐野枫面色苍白,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气鼓鼓的,不过并未拒绝文歌的帮助,“……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搀一扶、极不协调地走了起来。

文歌先前既已联络那片区域的里长,因此才离开得如此放心大胆。而越是远离出事地点,流魂街便越是热闹,似乎无人记得刚才闯进了两只怪物,生活照常继续。

“你是想让我责备你么?”文歌问她。

佐野枫没有回答。

“按理说来我是该责备你的,没有经验、疏忽大意,没有意识到那个魂魄只是‘幌子’……可我总觉得我不该责备你,”文歌无奈地笑了笑,“倘若放在一年前,我或许也会像你一样做出这种傻事。”

这怎么可能?佐野枫想反驳,又被她打断。

“不,不对,我可能还办不到像你那样。”

“啊?”

“因为一年前我还很害怕虚,甚至怕得走不动路、拿不住刀。”

“……啊?”

看女孩一脸呆滞,文歌哈哈笑了起来,“你别不信呀,我是说真的。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几十年了,你是第四个知道它的。”


众人皆知死神的天职便是消灭虚、引导魂魄返回尸魂界,她又怎能惧怕自己永恒的敌人呢?

也正因众人皆知,才会隐瞒数十年。可无论她如何锻炼自己,惧意也不曾有所消减。它犹如深扎心底的梦魇,只待时机成熟,便张牙舞爪倾巢而出,将她一把推入鬼门关。

少女停下脚步,微微回头,眯细眼,看向渐行渐远的街道。

“一年前,也在刚才那条街上,我险些被虚杀死。”

“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队长愿意单独指导我?那其实是我拜托他的。你之前说得没错,日番谷队长真的很温柔。”

“那天,是他救了我。”

“第一个知道我害怕虚的人,也是他。”


轻快的、过于轻快的语气。

佐野枫却低下头,沉默地向前走去。

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黑暗既已不再,疼痛尚在发作,而隐藏在深处更深的,令她不自觉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却仍是止不住膝盖打颤的——

是恐惧。

从“死亡”的血盆大口中逃离,事到如今,她竟在后怕。


……天野第七席一年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也有那样一只手,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将她拉出泥沼么?

她不禁回忆起琐碎往事——那是早已无人记得的细节——宽敞的修炼场内,少年向屡败屡战、不愿放弃的她伸出手来。

原来如此。

他们的温暖原来如此相似。


见她沉默,天野文歌便也不再说话,任由和暖的春阳遍洒宽阔的街道。再走一段坚实的泥路便可踏上石板路,石板路的前方即是白道门。

文歌心想,似乎也没有那么远。

这时,她听见女孩轻声说:

“恭喜您了。”

“嗯?”文歌眨眨眼。

“您不是和队长交往了么?”

“……呃?!”

“您也不用藏着掖着,大家都看得出来,”女孩闷闷地说,“而且那天下班以后,我也看见您和队长一起离开队舍了。”


——两人并无任何亲昵的举动,仅是并肩前行。

可她从未见过银发少年那般柔和的侧脸,笑言间恰似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谢,谢谢,”文歌只能赧然,“我以为还能再瞒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瞒?两位难道在搞什么‘地下情’吗?”

“你你你在说什么?!当然没有啊!”

佐野枫叹了口气。

“那就请您再堂堂正正一点啦。……我反正是觉得,两位很般配。”

文歌微微瞠目,又一次对她说的话感到意外。她不懂佐野枫究竟在心境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看上去,女孩好像释然了。

惊讶随即绽在她唇边。

“谢谢你。”

一朵温柔笑意。



有句话叫“悔不该当初”,天野文歌觉得它特别适合现在的自己。

此时此刻,她坐在以前去过的酒馆里,左边是正在倒酒的松本乱菊,对面是掏出笔记本“蓄势待发”的桧佐木修兵和一脸无奈的吉良井鹤,右边还坐着兴致勃勃的雏森桃——一副“地狱绘卷”就这么立刻出炉了。

当然,她是不可能自愿来喝酒的。

就算一周前她才与日番谷冬狮郎开始交往,这也不会让她得意忘形到和松本乱菊同去酒馆。更何况她本来就在躲乱菊,结果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那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眼看金发女性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酒,她顿觉心肝肺同时抖了三抖。

想来待宰羔羊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瀞灵廷通信》的编辑部部长大人早已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酒席刚开场,就对“她和冬狮郎交往”一事产生了浓厚兴趣,并表示要写一期登在杂志上,吓得文歌险些打翻酒杯:

“可可可可是《瀞灵廷通信》不是八卦杂志吧?!”

“这你不用担心,”部长大人气定神闲,“到时候可以出一期特辑。我记得上次雏森和日番谷队长那期特辑,光内容就有四万字之多。”

言下之意似乎是“只要你说我就能写”。

“……”

死到临头了。

“我还记得那期,采访了好长时间,”雏森桃笑了笑,“不过桧佐木大哥亲自执笔的话,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实内容了。”

修兵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赌上‘记者’之名的。”

“……”

不要在这种事上赌啊?!

正当文歌就快握不住酒杯时,松本乱菊从旁插进话来:

“你们这么聊也不是办法啊,来来来,先喝先喝!”

说着,女性一把拉过文歌,笑容和善:

“文歌,乖乖就范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结果,等日番谷冬狮郎踏着夜色进店,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摊狼藉。

桧佐木修兵拉着吉良井鹤红着脸、大着舌头说些很难听清的胡话,大多是什么“我也想找个像……那样的大胸美女啊”,尤其听不见中间的人名,估计是男人下意识所为。松本乱菊看起来也有些喝上了头,一边戳着一动不动的天野文歌,一边打着酒嗝说“好无聊”。雏森桃看上去倒是没喝多少,见他来还招了招手。冬狮郎便也回了个招呼,看向最关键的天野文歌——

少女已是一滩烂泥。

“……”

他不免头疼。

但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阻止无力才造成的,他就没办法再怪罪什么。说来都得怪松本乱菊,记什么不好偏偏记他“想长高所以坚决不喝酒”,堵得他一句话也回不了,只好目送文歌跳进火坑。

他又想叹气了。

“哦,队长,您怎么来了?喝酒么?”

乱菊晃了晃手里玉白色的酒瓶。

“不喝。我只是来送她回去。”

女性“哎呀”一声,迅速咀嚼出这个“她”字究竟指谁,表情越发促狭起来。

“就算您不来,待会儿我也会负责送她回队舍的啦。”

“……吵死了。”

狠狠瞪她一眼,少年脱下草鞋走上去,在雏森桃的帮助下让熟睡的少女穿好鞋。“谢了,”扶住文歌,他又问,“你还不回去么?”

“没事,我再待一会儿,今天难得这么热闹。”

雏森桃摇摇头。

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见她好像的确很开心,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背着文歌离开了酒馆。

雏森桃挥了挥手,转过身来,看见乱菊喝了一口酒,唇边仍有笑意,不由好奇道:

“怎么了?”

“没什么。”

清亮的芳香在杯中轻曳。

“今天高兴嘛。”

乱菊垂眸,微摇了摇酒杯,水面上似乎倒映出了一抹怀恋的虚影,她便笑了。许久也笑不完剩下那一点笑。


人在昏迷或熟睡时总是最重的。

亲身体会到这一点,日番谷冬狮郎不禁想放她下来。其中还有身高差距在作祟,她呼出的鼻息悉数扑在他颈间,混着一股酒味,说不上难闻,不过也不太好闻。

算了,还是说到做到吧。

渐渐远离十番区的街市,周围便静了下来。春天的夜色向来柔和,更难得今晚星群闪烁,每隔一段距离还会有两盏灯笼照亮前方的路。尽管夜深无人,却也无需担心迷路。

他似乎很久没有和谁一起走过夜路了。

考虑到背上的人呼吸均匀,不时还会呢喃,他又有些许不确定这算不算是“一起”,不过所幸她喝醉了也不会闹,若是再抓紧一些就——

“队长……”

“嗯?”

他停下脚步,一瞬以为是猫叫,茫然两秒才发现是她发出的声音,又以为她已经醒了——

“……队长……”

看来并没有。

原来是梦话。他心下微叹。

少年侧过头去看她,只能勉强瞥见她的侧脸,刘海稍稍遮了眉目。他眯细眼,心说她是在叫他么?可她从前在四番队,也会称虎彻勇音为“队长”,如此一来……便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叫谁了。

冬狮郎皱了皱眉。

按下忽然窜上心头的不满,他将她的身体向上提了提,继续向前走去。

她的脑袋恰好垂在他颈边,不知梦见了什么,竟不自觉蹭了过来,柔软的发丝蹭得他微微作痒。

“我喜欢你呀……”

奶猫似的呼唤。黏连不清的告白。

他低下头去,不曾停下步伐。

“我也是。”


星空在上。



新绿正随逐渐回暖的天气一道染遍整个瀞灵廷。晚冬已去,朝气纷纷从路边的草丛里、新芽中欢跃而出,直为瀞灵廷里的死神们添了不少气色。

天野文歌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随即,她身旁的山田花太郎便说:“不过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呢?”

“什么?”

“你和日番谷队长交往了。”

“……呃。”

还颇有些埋怨之意。

距她与冬狮郎交往已有两周多,距她被松本乱菊灌醉也有一周多,事到如今花太郎才得知两周以前的消息,一方面是由于文歌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另一方面——“最近有点忙,我也没时间跑去四番队告诉你呀……”少女回答得莫名心虚。

“最后还是虎彻队长告诉我的。”

极少生气的少年此刻却微微皱了眉头,那双下垂的眼睛顿时攒了不少气势,“我不是非要让你第一时间与我分享,我也知道你现在比之前忙,更何况对方是日番谷队长,你也肯定会有压力。可是……”

他轻声道:

“可我们是朋友啊。”

他也不想当那个最后才知道的人。

终于反应过来花太郎想说什么,文歌挠挠脸,只能乖乖低头道歉。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说好了?”

“说好了!”

少年这才回到一贯的平和笑容。

“行,那你进去吧。”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走到十番队队舍门口。

“咦,我还以为你是找日番谷队长有事呢。”

花太郎摇摇头:

“我想去释药院看看哥哥。很久没见他了。”


山田花太郎的哥哥——山田清之介,几十年前曾任四番队副队长,后以“辞职除籍”的名义退出护廷十三队,现任真央释药院总负责人,专门负责上级贵族的医疗救治。

在清之介当副队长时,她还见过几面。那双细长而尖锐的眼眸看上去与温和的花太郎天差地别,说话也向来直言无忌。

……说实话,那时她并不喜欢山田清之介。


“没想到我那笨拙的弟弟居然也有好朋友了,”回忆里的男人慢悠悠地说,“我还一直担心,他负责的病人会不会一看见他那张没精神的脸就怕得上吊自杀了呢。”

“……花太郎虽然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但他的回道至今治好了多少病人,我想这一点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还请副队长对自己的弟弟稍微宽容一些。”

见少女忍怒解释起来,清之介挑了挑眉,“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是找了个好朋友啊,”顿了顿,他问,“那你呢?”

“什么?”

“我非常欢迎重伤患者,但我并不欢迎迷途羔羊,况且还是一只妄想把四番队当成庇护所的‘羔羊’。”

那双眼睛尖锐、敏锐,犹如锋利的寒光穿破时间,直直向她刺来。

“你还能再逃避多久呢?”


那时她实在是不喜欢他,因为他把她看穿了,没有人喜欢被他人看穿。

不过现在不是了。


“文歌?你怎么了?”

少年的询问将她立时从回忆中拽出。文歌摆摆手,慌忙笑道:

“这样啊,释药院……等等,释药院?那不是在六番区东边么?跟井花楼完全是相反方向呀!”

“没事啦,”花太郎摆摆手,“反正我也很久没和你好好聊过天了,这样正好。”

对此,少女心头一暖,只能眼泪汪汪地与他约好明天去流魂街上的“老地方”喝茶。糯米团子与热腾腾的茶是标配,不过许久未去了,也不知道那家店是否还在营业,希望明天依然是个好天气——

她脚步轻快地走进了队舍。


“哦,你来啦?”

却不想拉开大门后迎来了正从座椅上站起的松本乱菊。

而最显眼的那张办公椅上却空无一人。

文歌眨眨眼,正想问出口,又被乱菊抢去了话头。“怎么,来找队长么?”女性笑眯眯地说,“他出去有一会儿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吧。”

她点了点头,脸上忽然有点烧。“那,那您呢?”掩饰似的,文歌接着问道,“您也要出去么?”

“是啊,这不——”

这时,一阵悠远的钟声恰好盖过了女性的回答。

两人均是一愣,随即乱菊笑道:“瞧,刚好下班。嗳,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吧?”

“……呃。”

“我们俩好久都没一起去吃饭了,而且我中午也不喝酒!”

“可,可是……”

一进一退间,乱菊已然走到身边,见文歌犯难,便一把揽过少女,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唉,你也不用做出这么为难的表情啦,伤人!我知道,妨碍情侣谈恋爱要遭天打雷劈的。”

“……那你怎么还没走?等着被雷劈?”

忽从门边冒出的少年声音代替文歌做出了回答。

乱菊“哎呀”一声,“男主角登场了,那无关人士就只好迅速退场喽!”语气仍是带着些许委屈,金发女性朝文歌狡黠地眨了眨眼,随即便如她所说那般,三两步走出了办公室。

冬狮郎重重叹了口气,似乎对乱菊的玩笑话很是头疼,又看向梳理头发的文歌,缓声道:

“要走么?”

“啊,好!”

她赶忙应道。


随他下楼时,走廊里已无太多人。匆匆下楼的队员们看见两人也只是鞠上一躬,好像无人惊奇于他们为何会走在一起。

这么一想,他们开始交往已逾两周了。

文歌不禁有些恍惚。

察觉到身后的人停了下来,少年便也停下,转头问她:

“怎么了?不是说想去吃那家拉面么?”

“嗯……”

她笑了笑。

“没什么。”


他还会记得么?一年前,她听从“黑猫大人”的建议,也听从自己的内心,自瀞灵廷的街上一路跑进井花楼,站在这段楼梯的下方,气喘吁吁地抬头对他说:

我愿意加入十番队。

现在再回想起来,似乎是自那一天起,一切就开始了。


不过他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她记得就好。


“那就快走吧,再晚点就要排队了。”

“好。”

三月春阳透窗而来,织出鸟鸣欢歌。离去的陌生人影、返回的熟悉面孔、擦肩而过、互打招呼、微微一笑,原本毫无深意的日常生活竟也像是一种无言的祝福。

天野文歌握住了他的手。


她曾做了一个梦。

梦里风雪呼啸,有一条冰铸的巨龙,有一名银发的少年。

那梦境并不属于她,可她依旧迈出了一步、两步……

在茫茫冰原之上,只是向他走去,直到——

能伴他左右,与他同行。







————————————————————

终于写完了。

当我敲下以上这行字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前一天的真实感想了。

六月初有一天睡不着,就打开备忘录,习惯性新开一页,第一段写的就是: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吧,我就想好了一定要臭不要脸地新开一章写后记,写一写这一年来我究竟是如何捡起原来没写完的东西,如何拼拼凑凑、缝缝补补,又如何被引诱去玩了个亲友开的小企划又参了个大企划,最后灰头土脸地跑回来继续填坑。

……不过最后写完了我还是没能厚着脸皮再开一章写后记,我觉得这样我会被辛苦追文的朋友们就地打死,还是生命可贵啊。

我一直以为这都最后一章了应该很好写才对,事实证明我又错了——这当然和我突然一个猛子扎进FF14坑里有很大关系(……),但最关键的是,我写了一段发现,这不是我想要的最后一章。

甜是甜,满篇全是糖,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因为不知从何时起,我填坑的重心就从“谈恋爱”偏移到了“改变”与“成长”上了。

我经常王婆卖瓜说这是我最擅长写的主题,但其实这也是我最不擅长写的,再加上实在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日更,于是写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拖,备忘录上废弃的情节片段也随之越来越多。

说起来也很丢人,大概最初是在17年年初,刚考完研,成绩也没下来,我就拼命写完了驱魔BG坑的番外,又跟隔壁的长乘太太一合计,愉快决定她嫖蓝染我嫖小白。

那时换了两个人设才定了文歌,删了一万多字有了现在的开头,然而只写了三章就没了后续,又被长乘太太拉去ELF玩了人生中第一个企划,中途参加了人生中第一个同人本,还跑回来写了个如龙的BG坑,从此沉寂至18年5月。

……等等长乘你知道我cue你这么多次吗???我多爱你啊!我连你新马甲都没扒呢!(草

在WPS里翻出这篇的时候不亚于发现一箱陈年老腿肉,吃得我抓耳挠腮想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计划的,于是干脆重新翻出漫画又补了一遍设定,这才重新开始了更新。

………………谁能想到一更就是一年呢是吧哈哈哈……

或许是人越老就越提不起劲日更,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或许是想写出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注定没办法日更,还有可能是看见收藏评论太惨淡(你)让我意料不到遂自暴自弃。

但现在写完了再回头看,我却由衷庆幸遇见了JJ与LOF上的各位朋友。我没什么本事,不会写PARO也不会写综漫,说要写日常却啰啰嗦嗦找不到重点,经常突发奇想又虎头蛇尾(甚至现在完结了还有一个伏笔没圆上,我放弃了,大家当没看见吧.jpg)——在这种自我审视、消沉以至于卡文的连环鞭挞之下,倘若没有你们,我或许真的早就坑了吧。

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不管是收藏也好,评论也好(甚至还有长评,我激动到下楼跑了五百圈XD),甚至还有突然炸雷的荷叶子,以及一直鼓励并且追文的长门老师和温温,你们都让我极其受宠若惊,也都像当初冬狮郎向文歌伸出的那只手一样,将我拉出自我诘问的混沌与黑暗。

而现在,我正一边听着RADWIMPS的《そっけない》(虽然歌词不符合,但这首歌的确是我填坑时听得最多的,可能是整个旋律很契合吧,安利大家去听听XD),一边感受窗外聒噪的蝉鸣与成都云天一际的晴朗天空(还有空调的福泽),一边写下这一年来的感受。

那么,说回这篇文。写的时候我刻意在多处留了白,尽管留得十分刻意且拙劣,但我想有些感情是不必特意说出来的,它是美好的,同时也是无法得到回应的,人会因此神伤、痛苦,但也愿意将它珍藏在心。我也写了好几个原创角色,基本是临时起意写出来的(……)其实现在想想可能根本没什么必要,但也正是这种“没必要”,凑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其实原著里还有很多角色我也想写一写,包括我很喜欢的阿万门那由罗,包括一角和一角的妹妹斑目志乃(以及和志乃一起去现世的行木龙之介),包括一护一家与恋次一家,包括零番队的各位以及假面军团的各位,还有后期出场的雏森桃,实际上我也没能表现出那种感觉来。

刚开始填坑的时候我依然是很不喜欢结局的,毕竟站了十年的CP就这么被98“棒打鸳鸯”了,所以一开始是有意不触及现世那边。但后来随着剧情推进,有许多地方需要重回原作再观察,再加上读了成田良悟老师去年完结的小说《Can’t Fear Your Own World》,我发现无论读者如何义愤填膺,至少98他自己是觉得这样很完美了,我便也渐渐接受了。这是一种久而久之的过程,它建立在反复阅读情节、咀嚼细节的基础上,当然,我也不是要强迫看文的各位接受我的感想,只是我从一个半创作者的角度出发,逐渐“心软”,逐渐接受,到最后只觉得BLEACH的世界是如此鲜活。哪怕久保带人他并没有过多描述隐藏在背后的东西,他曾在去年发售的15周年纪念画集里说:这个故事是一护的故事,因此其他方面的情节我不会过多提及。

瞧,真教人爱恨交加。

而我其实也无法再现BLEACH原本的热血或诗意,在将主线定为“日常”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去探索、表现原作。好在探索的“结果”并不十分糟糕,也再次谢谢各位能够容忍我有意与无意的OOC。

断断续续聊了这么多,想必各位也都看烦了,那么最后就来简单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

修兵与雨龙的坑我是会开的,至少今明两年估计还是蹲在坑里大嚎“久保带人你怎么还不出新作!!!”(……)都是两个六七万字左右的中篇,修兵的坑可能会换个标题,但情节不会改,主题也是延续这个坑的“成长”与“改变”,不过妹子可能性格不会太讨喜,嗯,说这么多,我还没动笔。雨龙的坑会比较轻松,不出意外应该是倒叙,“你我恋爱的二三事”这种感觉的?主要放在现世,妹子会是个完现术者!

其实之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写,但还好JJ把写文修文要花钱的规定又吞了回去。实际上原女类型的玛丽苏文除了晋江之外也没活路……所以我可能,很有可能还是食言,继续JJ和LOF两边都放,以防哪一边突然被锁或者被吞。

很高兴在完结的时候能收获无数惊喜,希望下一个坑也能不辜负各位期望。

虽然还剩一个番外(我正在思考如果真按我想写的写完了我可能还要再多加个指路link保证它能安全存活……你们懂的.jpg),但由于正篇完结,就还是照例打上已完结的标记吧!不出意外的话番外将在这个月月底更新,当然,出意外也很正常,毕竟是我.jpg

感谢各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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