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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EACH/日番谷冬狮郎】与你同行(三十三)

※我来了,一咕咕半月,不要惊慌,正常操作(。

日番谷冬狮郎x原创女主,日常向,预定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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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两章






与你同行(三十三)










33、破坏

安木秋良是在白道门前与最取飒真汇合的。

负责区域在上个月更改至润林安附近,因此两人也比之前更经常出入瀞灵廷。但虚的活动本身并不频繁,突发事件更是难得一见,两人的对话自然渐渐偏离,安木秋良“啊”了一声,问:

“天野小姐不过来么?”

“她说过会儿再来,”最取撇撇嘴,“她这几天忙上忙下的,你前两天不是还被拉去买东西了么?”

“是啊,情人节快到了嘛。”

“情……什么玩意儿?”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情人节’,”安木愕然,“十番区可有好几家店都打起了招牌。”

“就是那什么‘瓦伦’——”

“‘圣瓦伦丁节’。”

“拗口。”

尽管久居尸魂界的魂魄确实会渐渐疏于现世节日,可安木仍对最取飒真不谙潮流的程度感到绝望,叹气的同时顺带向友人简单介绍了情人节的由来与习俗。刺猬头少年则听得左耳进右耳出,并对“巧克力”这种他从未尝过的东西嗤之以鼻,就差没有说出“这是什么该被火烧的节日”了。

事实上他的确准备说,但被安木堵了回去。

“天野小姐也准备给你送巧克力。她那天和我说了。”

少年脚步一顿,“……哦。”

将他不自然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安木秋良却心下有些犹疑。

 

——那天,他是被天野文歌拽去挑东西的。

尽管他知道巧克力,但并不知道这个前几年在瀞灵廷根本不流行的节日,悄无声息间竟带来了一阵新风。他随少女挤进人头攒动的商店,好容易站稳脚跟,还要接受周遭一众女性的奇异目光——在这片性别单一的人海里,他活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狗崽——可文歌显然没有顾虑到这一点,她径自打量起了货架上包装精致的各色巧克力,左挑右看,为难道:

“你说我是买牛奶味的好,还是买松露的、加了坚果的好呢?还是什么都不加,直接买白巧或者黑巧……安木?安木!”

文歌不得不扬高声音吸引安木的注意力。每说一个种类,她的手指便会指向货架上相应的位置,起先还一一对应,见他未及时回答,就索性胡乱画起圈来。

“您怎么会想起我来啊?”

“小狗崽”不满地皱了皱眉。

她“哎呀”一声:“我不是说了么,花太郎有事走不开,树理我又找不着人,最取看上去就不懂这些,能麻烦的人里也就只有你最靠谱了。”

那他还真是“时运不济”。

把吐槽憋回肚子里,安木无奈的叹息瞬时没入嘈杂的声浪中。“那您准备给谁送呢?”他随手拿起长方形的包装盒,“这种不就挺不错的么?嗯……牛奶巧克力?”

“我是打算平时受关照的人都送一份啦,所以想先确认一下你和最取都喜欢吃哪种。如果不麻烦的话,也想请你顺便帮我挑一挑其他人的。”

少年闻言,忽然问道:

“这么说,您也想送日番谷队长一份了?”

她一惊,“是,是啊!毕竟我平时受了队长太多照顾嘛,送一份‘人情巧克力’也是应该的!”

“同样送这种成品?”

他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

岂料天野文歌偏过头去,挠挠脸颊,低声说:

“不……我买了材料,打算亲手做。”

 

少女做出回答的那一刻,安木秋良便领悟了。

此前与他多有交流的女性队员告诉他,现世情人节送巧克力分两种,一是人情,二是本命。“人情巧克力”是送给那些平日里多受关照的人们,而“本命巧克力”则是专门送给心有所属的那个人。

少年不禁看向手里的牛奶巧克力。

他一向自我定位“置身事外”,当然这一次也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到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人海喧嚣,灯光刺眼,他将巧克力放入她提的篮筐中,心底只留一声长叹。

而这声叹息悠悠弥留至今,余下一道虚影,供他继续揶揄道:

“不过你也别太兴奋,你的那份也是我选的。”

刺猬头少年“啧”了一声。

“谢谢啊,我突然就不想吃了。”



天野文歌从未想过自己会认认真真地过一次情人节。

听说在现世的其他国家里,多是情人们互赠礼物或共进晚餐,不知为何传至日本便只剩下了送礼,偏偏还是女性送男性。不过她对习俗的变迁并无兴趣,自从情人节在瀞灵廷兴起后,她所做的也不过是每年二月为身边朋友送上一份人情巧克力,成品的、摆在货架上的那种——

不曾想过自己也会买来大袋原材料,暗自担心却又忍不住期待。

期待他会喜欢一份拙劣的人情巧克力”。

“文歌,你怎么又发呆了?”

松本乱菊的提醒总是带着一阵脸颊上的拉扯感。

文歌赶忙回神,眼见尚未搅拌均匀的白砂糖星星点点地浮在棕黑色的可可粉团上,不由面上一红,“对不起!”

“刚才在想什么呢?”女性收回手,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在想队长会不会喜欢你做的巧克力?”

一语中的。

“副……副队长!”少女惊得咳嗽起来。

“有什么好掩饰的呀,做给别人吃的东西自然会想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啦。”

“是,可——可这只是人情巧克力,人情!”

“嗯嗯嗯,我懂,人情、人情。”

“……不带您这么捉弄人的。”

文歌干脆扭过头去,搅拌时又多了几分力道。乱菊轻笑起来,便未再逗她,兀自看少女将面团、糖粉与牛奶混合均匀后,开始填充模具。转眼间,一个个“星星”、“糖果”、“冰淇淋”顺利成形,文歌松了一口气,在围裙上揩了揩手,便送入冰箱。

冰箱门“嘭”的一响,她忽听乱菊低声说:

“他会喜欢你做的巧克力的。”

“呃,您说什么?”

她转身,却见乱菊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金发女性笑了笑。

“我是说,你得对自己有点信心。”

文歌抿抿唇,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颔首道谢,再抬头时却恍然瞥见赤红头发的小女孩近在眼前,睥睨一般,朝她微微一笑。

她不由心下一紧,慌忙揉揉眼,才发现那只是幻觉。

情人节如期而至。

 

日番谷冬狮郎其实不太喜欢这个节日。

说是“节日”也未免有些牵强,更别提习俗还要规定为“女方向男方赠送巧克力”,这不得不教他怀疑是现世商家的营销手段之一——当然,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因为他的办公室里又堆起了无数巧克力。并且,原本只会堆放在茶几上的巧克力,不知不觉间竟越来越多、越积越庞大,吞没茶几也就算了,现在还大有“盘踞”沙发之势,活像一只由巧克力构成的巨兽,虎视眈眈地蹲在办公室里,令银发少年头痛不已。

更何况,他其实不喜欢这种“不见人只见物”的送礼方式。

“‘每年今日’都是空前盛况呀,日番谷。”

眼前的女孩随即感叹道。

“……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开玩笑么,雏森。”

“抱歉,只是每年情人节来这里我都会,”雏森桃“呃”了一声,斟酌字句般犹豫两秒,“情不自禁地同情平子队长。”

寥寥十数份巧克力均出于人情,而且赠送者大多是熟人。两相对比之下真是忍不住让人掬一把辛酸泪。

冬狮郎叹了口气:“他要是想要的话可以拿走。”

“那怎么行!”雏森桃瞪圆了眼,“这可是女孩子们特意送给你的呀。”

“……我连送巧克力的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也能叫‘特意’?”

“这种时候你就要体谅一下少女心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当面送的,”她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不过还好,我和乱菊小姐送的你会收。”

“是啊。”

“那天野小姐的呢?”

“……嗯?”

他一瞬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而这位儿时玩伴目光狡黠。

“如果是她送你呢?你会收么?”

“你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你猜?”

“……无聊。”

少年错开视线,却又抵挡不住雏森桃好奇的注视,只好尽量不去思考她的询问里是否有深意,回答时稍显匆忙,“只要她愿意送。”

雏森桃再未追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手中的礼物放在办公桌上,便挥了挥手,向他道别。而他也就这样错失了机会,并不知她究竟是想问什么,随即,迎来了方才对话中提及的少女——

天野文歌。

 

“这就是你给我挑的?”

刺猬头少年尝了一小块所谓的“巧克力”,眼睛眉毛立时攒作一团。

“怎么,牛奶巧克力不好吃?”安木秋良掰下一小块自己的那份巧克力,嚼了嚼,“我觉得还不错啊。”

他撇撇嘴,“难吃,甜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两人一同行经楼梯拐角,离楼上的走廊还有一段台阶。安木正想指摘更多,却见友人脚步一滞。他心道奇怪,便抬起头,恰好瞥见一角熟悉的洁白发带。

而最取飒真眼睁睁地看着少女走了过去。

她怀中抱着一方精致的礼盒,小心翼翼却一刻不停。她急切地向前——向目的地大步走去,片刻便消失在他眼前,坚定的步伐里甚至容不下他的一声呼唤。

哪怕只是一声还未出口的呼唤。

见状,安木秋良叹了口气。

“你就打算什么都不说么,最取?”

“……说什么?”最取问。

“说你该说的。”

“我没有什么该说的。”

刺猬头少年咬下一块巧克力,眉头紧拧,复又松缓。

“甜死了。”

 

对于置身事外的他来说,这一切甚至比剧本还简单明了。

他自认为不适合当主角,也没有什么主角会以软弱伪装自己,因此在认识最取飒真之后,他下意识以为这个长着刺猬头、总爱瞪人的少年才是故事的主人翁,他自己则只需旁观即可。虽说中途出了些“小意外”,但大体而言也称得上男女主角相遇、相识、相知——安木秋良曾以为这应是最取飒真接下来数年里的“人生走向”。

可终究事与愿违。

于是,男孩拍了拍友人的肩。

“今晚我可以陪你一醉方休。”

“……你好恶心啊!”

 

主角也终会有无能为力之时。



少女依然磕磕绊绊,但这次总算把话说完整了,冬狮郎心下便也莫名松了一口气,接过巧克力,淡淡道了声谢。

“我可以拆开么?”

“呃,请,虽然做得不怎么好看,但我试过了,没有毒,我保证!”

……这个评价基准有点怪。

冬狮郎无奈地瞥她一眼,拆开包装纸,打开礼品盒,拿起其中一块星星形状的巧克力,放入口中。而她只觉心脏即将跳出嗓子眼,尽管的确无毒,也没有奇怪味道,可万一他觉得不好吃该怎么办?万一他其实不喜欢吃巧克力该怎么办?……无数个“万一”像一双扼住咽喉的手,越来越紧,教她几乎窒息——

“嗯,好吃。”

“太好了……”

少女这才终于感到心脏成功落回原处。她长吐一口气,笑道:

“我之前忘记问了,差点以为您不喜欢吃巧克力。”

“的确不怎么吃,所以也谈不上喜欢或讨厌,”他将礼盒重新盖上,“谢谢你,天野。”

从未想过能两次听他道谢,她受宠若惊,赶忙摆摆手。幸福的晕眩袭击大脑,她控制不住声音扬高,理智却仍在提醒她不能久留。

“没事,没事,是我主动要送的,您不用这么客气!啊,如果您没有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等,”他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刚退了一步,文歌站定,眨眨眼,“您说。”

二月,尸魂界隆冬将逝。暮日如绸,透窗而来,在少年眼里留下一星熟悉的红。

“你之前说‘喜欢’……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心里倏地“咯噔”一声。

“嗯?什么‘喜欢’?我,我什么时候说的?”

文歌若无其事地挠挠脸,“哦,您该不会指的是我上次说‘喜欢吃水无月’吧?唉,那个真的很好吃,可惜现在不是夏天。”

“不是,”他皱了皱眉,“是之前我生日那天,你还记得……你怎么了,天野?”

 

一道惊雷劈下。

宽敞的办公室骤然逼仄。文歌恍惚间觉得似乎很久以前也曾有过类似体验,可她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只有一句话:

他听见了?

在那样嘈杂的拉炮声里,她说得那样轻,可他还是听见了?

少女张了张嘴,试图努力找回自我。这一次很快,她再也不会像初次在他面前那般仓皇失措,这一年间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说谎,搪塞随即化作干笑。

“您听见啦?哎,那,那只是我随口说的,我的意思是……我说的‘喜欢’是,友情,对,友情!就像我喜欢花太郎、树理、最取和安木他们一样,我也……我也喜欢您。”

一迹微光在他眼里缓缓沉了下去。

顿了顿,他说:

“嗯,我明白。”

 

她的心底藏着一团火。一团深红色的火。

她不禁想起先前目睹雏森桃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不由猜测他们会在房间里说些什么,往事、过去、情人节、巧克力……他们有许多话题能聊,不是么?但她没有,她与冬狮郎的交集仅限于寥寥数月,仅限于工作,她比不过,她赢不了。

她连告白都不敢,拿什么去赢?

沉默鼓动火焰,逐渐化出人形,赤色发辫、火红眼瞳。

小女孩一步步走上前来,在一瞬空寂的房间里,填满她与他之间的沉默。她笑靥如花,似乎早已猜到事情会发展至此,却只是笑。

“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了,对不对?”

我是冲动,是嫉妒,是破坏,是毁灭。

“可你再也藏不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的。”

文歌攥紧双手,低下头去,哑声道:

“我刚才骗了您。那不是‘也’,是‘最’;那也不是‘友情’,是‘恋爱’。”

“我喜欢你。……对不起,我喜欢你。”

 

恍然间似乎听见墙壁轰然倒塌的声音。

她却已无勇气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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