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天火】切尔诺伯格
※我没有更新，这只是考前摸鱼，胡言乱语
※依然没有CP，大概是继承上一篇构成了什么“天火与博士”的奇妙系列
※博士性别为女
※参考部分主线剧情，全篇OOC
※如果喜欢还请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哦！（不要脸
切尔诺伯格
“我们出逃吧。”
博士忽然对天火说道。
细雨模糊了罗德岛会议室的玻璃窗，铅灰色的天光将外界裹在一片黯淡之中。这艘庞然大物此时正停在切尔诺伯格城外，会议室内只有机械声、脚步声与不时的交谈声，谁也没有注意罗德岛的大门刚送走了两个人——除了恰好注视监控器的杜宾。
“杜宾小姐，关于这份文件……”
干员的声音随即拽回她的目光。
杜宾什么也没说。
切尔诺伯格迎来了天灾后的第一场雨。
天光是寒冷的，它藏在空气里，躲在雨丝里，落入废墟中，又从干涸的水沟中钻出，裹着灰尘与无形的硝烟，流经各个角落。
天光是寒冷的，那一日，陨落的源石掠夺了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生气，只有断壁残垣仍忠实地矗立于此，以沉默回应。
天光是寒冷的。
“我还以为你说‘出逃’就真是要逃走了。”
天火叹了口气，望向眼前残破的城门。
博士正站在她面前，听闻她的叹息，微微转过头。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出来转转。”
那也大可不必用“逃”这个字眼。天火皱皱眉，不知这位矿石病专家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里又有什么好转的？切尔诺伯格不是刚经历了天灾与整合运动么？别说人了，”鞋跟向前踏了踏，声音清脆，“连老鼠都看不见。”
“嗯。”
博士微微仰头。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的侧脸。
“不瞒你说，这是我醒来以后实行第一次营救行动的地方。”
天火看向她，只能勉强瞥见小半张侧脸。女孩的声音则一如既往，由于睡眠不足而微微沙哑，因为记忆缺失而并无太多感情。
“我没能救出任何人。”
天光寒冷。
两人走进城内。
天火是在之后才登上罗德岛的，因此关于这座城市的营救行动，她并未亲历，只是从些许资料上获悉，伤亡惨重。
原本平整的路面时有塌陷，电线杆躺在路中央。焦黑的树枝滚落脚边，路边面包店的招牌断作两截。博士一边走一边说：那条巷子里藏着一对母女，被整合部队发现了；一个虚弱的感染者大叫着冲至街上，身中数枪而亡；一对夫妻从那边的店里逃了出来，躲过了整合运动，却没能躲过天灾……
她沿着早已燃烧殆尽的血污与尸骸，沿着笔直而残破的街道，将自己并不完整的记忆倾倒而出。
“伤亡惨重”。
天火斟酌起来。她认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堵在喉头的只是比博士的声音更冰冷的回应。
——这是自然的。普通人很难躲过天灾。
——整合部队向来如此。
——你现在连自保都很困难，更别提再救他人了。
——你首先要做的是吸取教训，再多练习如何指挥。
……
不对。都不对。
她究竟该说些什么呢？
天火抬起头，雨丝顺着伞面划出歪扭痕迹，落入她金红的眼底。
火焰轻摇。似要熄灭。
阿米娅走进会议室时，杜宾正站在窗外。少女简短打了一声招呼，环视四周，问：“博士呢？我记得刚才和她说过要开会的。”
“不在。和天火出去了。”
“嗯？”阿米娅眨了眨眼，“是您批准的吗？”
“是啊，不过她以为自己是偷溜出去的。”
“……”
阿米娅干笑两声。
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少女又看向灰蒙蒙的窗外。连绵细雨为城郊及更远处的市内盖上一层厚重白布，只留下影影绰绰的轮廓供人悼念。
“博士她……博士她，”字斟句酌般，阿米娅迟疑道，“会不会很痛苦呢？她不怎么和我提起这些，可我总能在她的桌上看见切尔诺伯格的相关资料。她……”
“没事的。”
杜宾淡淡说道：
“你要相信她。”
两人并未再深入。
一块微微斜翘的路面与碎石恰好搭起了一片三角形的小型空地。博士站在一旁，俯下身去，目光落在阴影里。她眯细眼，语气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这里除了我们已经没有活物了。可是你瞧。”
那里藏着一朵白花。
“真稀奇，”天火也不由惊讶，“源石肆虐过的土壤居然还能长出东西来。”
“是啊。”
博士伸出手去。苍白的手指在半空中又停下，收了回去。
淅淅沥沥的雨水淋湿了路面，偶尔斜飞入阴影里。花瓣沾了风雨，便微微弯下腰去，似乎承受不住如此恶劣的环境，艰难抓住它赖以生存的土壤。
博士忽然站起身来。
她将帽檐向前扯了扯，随即把手中的雨伞放在地上，令伞面恰好能形成一弯并不坚实的防护罩。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保护一朵花——有什么意义呢？
术师难掩讶异。
接着，像是回应她的困惑，女孩轻声说：
“天火，我在那场营救行动中没能救出任何人。我的记忆还未恢复，矿石病是什么、究竟该如何根治，我也一概不记得了。”
“但我想，总会有什么事是我现在能够去做、还来得及去做的。”
“哪怕只是保护一朵花。”
哪怕只是保护一朵悼念的洁白野花。
天火沉默许久。
细雨绵绵，天色黯淡。两人共撑一把伞，缓步返回停在城郊的罗德岛。废墟迎来了生命，又将送走生命，这生命带来了除雨声之外的其他声音，清脆而交错的响动回荡在城市里，踢踢踏踏、踢踢踏踏。
天光依旧寒冷，天火却觉得不如来时那样冷了。
或许是因为她原本就体温过高，或许是因为她与博士挨得很近，又或是……
“看来是我瞎担心了。”
与术师清冷的语气不符，她头顶的猫耳随话语动了动，她眼中的火焰正盛。
这位“王者之杖”的术师似乎终于找回了原本的自我，向身畔的女孩高傲一笑。
“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做好完全准备，哪怕只是保护一朵花，你也要尽全力——”
“否则以后等我离开了罗德岛，我可不会承认曾经与你共事过。”
博士不禁苦笑起来。
“你怎么比杜宾还严啊。”
“那是自然。”
……
雨仍未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