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剑网三/主藏毒/BG向/逗比文】喂,别抢我的鸡腿(╯‵□′)╯︵┻━┻!(六/上)

嗯?怎么突然觉得最近这几天的章节都异常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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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叶逸拉着出了门,再一看他居然连包裹都收拾好了,真是说走就走从不回头。

“哎!大黄我还没跟花眠姐姐他们说再见呢!”

把小家伙抱上了马,自己再利落地翻身上去,叶逸挑了挑眉十分无所谓:“说什么再见啊又不是从此江湖不见了。”

“什,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要去唐家堡了?”她一头雾水。

“去唐家堡,找到唐诀,解决恩怨以后,回来让花眠继续给你治疗。”

“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唐诀在唐家堡!”锦慕心说我都不知道。

叶逸一脸严肃:“直觉。”

“快让我下马这个蜀黍拐卖女童啊啊啊啊!!!”

“你这么强悍谁敢拐卖你啊喂!”他无暇再用手堵住她的嘴,只好用更大的音量盖过她,“小矮子你冷静点!与其坐在这儿干等还不如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

“不是,我说,为什么突然又要去解决恩怨了?”她可从来没说过这种不经大脑的话。

“嗯,”叶逸点点头,“我决定的。”

“……”锦慕被哽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平静地说:“从巴陵到唐家堡,再快也要十天,如果唐诀不在唐家堡,那就去五毒找。总而言之,不杀他,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怨。我知道小矮子你也是,你只是在顾忌如果失败了会给毒哥带来更大的伤害。”

锦慕默然,他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了。

“那,成功不就好了。”

“……哎?”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

叶逸朗然一笑:“一定会成功的。”

“你有什么根据……?!”她简直摸不清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他扬声道:

“小爷我是谁?我可是藏剑山庄叶凡门下的人!”

锦慕翻了个白眼,刚想说她还是阿幼朵门下的人呢,结果竟有人比她先出了声。

“那我还是曲云教主门下的弟子呢!叶逸,给我放下师姐!”

——横在前方凛然而立的男人,额上的银月寒光闪过。

 

饶是叶逸反应快,抢先一步把缰绳一紧,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

“奶奶个鸡翅膀的到底是谁那么找死?!——妈呀毒哥?!!”

叶逸骂骂咧咧地跳下马,看清人以后惊讶出声。

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重逢。而且阿步身后的那个少女,怎么看怎么像是明教的……

“你师弟下手也太快了吧?!”

叶逸惊诧地用眼神传达着这一信息。随后被锦慕一掌拍扁,她严肃地下了马,对着阿步勾了勾手指。

阿步不明所以地俯下身。

锦慕毫不犹豫地一把揪起阿步的耳朵,恶狠狠地骂道:

“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吗?!要是被撞到了该怎么办啊你个白痴别以为这么站在前面就能耍帅了!虽然是很帅……不对!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找谁去!”

“啊疼疼疼!师姐,疼!”

“这下知道疼了吗?!别以为你现在武功比我高就自以为翅膀硬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旁边那个明教的女孩子姓甚名谁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姐你先放手!”

“哼!”

真是一副奇妙的光景。成为话题的苏卿正旁观得啧啧称奇。

叶逸自然也被这姐弟俩给无视了,于是悄悄溜过去,伸手笑道:“你好,我是那个小矮子的未婚夫。”

苏卿大方地回笑道:“你好,我是阿步步的债主。”

“债主?他……欠钱了?”

少女狡黠地一笑:“不,他欠了我一条命。”

 

欠债还钱,欠命偿命。

苏卿说得十分平淡,而叶逸听在耳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特别是当锦慕抱着臂说“鬼才相信你想骗你还早了八百年”的时候,阿步尤为烦躁地解释“我根本没想让她跟过来,不信你自己问她”。

苏卿要是只猫的话现在肯定竖起了双耳举起了利爪。

她赶忙蹭上前亲昵地打了他一下:“讨厌啦当初不是你非要我来的嘛~阿~步~步~”

“……”此刻阿步的表情十分的阿弥陀佛。

锦慕斜眼看着阿步:我看你还怎么编。

阿步一把抓过苏卿跑到了边上,一拳捶了下去:“配合一下会死吗!非得往火上浇油你才舒服?!”

“好玩嘛。”

“……”阿步突然觉得人生好幻灭。

叶逸走上前,拍了拍锦慕的小脑袋:“这么生气干什么啊,毒哥都长这么大了,翅膀早就硬了。”

锦慕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你站在我这边会死吗?”

“我当然站在你这边啊,”叶逸投降地举起双手,“那个苏卿不像是坏人,她刚才说自己是毒哥的债主。”

“……他欠了多少钱?”

“一条命。”

“……”

锦慕不由趴在叶逸身上捶胸顿足起来,“我居然带出了一个白痴师弟我的心好疼……”

“说谁白痴呢?当初是谁搞不清夺命蛊和枯残蛊还半夜翻到我房间里来说要让我做试验的?”阿步冲了过来,顺带皱着眉头道,“还有,叶逸,我还没承认你呢,别趁机揩我师姐的油水。”

叶逸饶有兴趣地挑眉:“不管你承不承认,小矮子最后都会姓叶。放弃吧。”

“师姐,三思而后行,这个男人明显一没脑子二没脑子三也没脑子,跟了他只会变得更白痴。”

锦慕一掌拍了过去:“说谁呢你,给我安分点,我的事儿还用不着你来插嘴。”

“是呀是呀~阿步步明明都有我了呢~”

苏卿又凑了过来。

阿步额角罕见地爆出了青筋:“我刚在你身上放了个蛊虫,半个时辰内找不出来你就能和茅厕相亲相爱去了。”

“……算你狠!”

唧里呱啦说了一段回纥语,八成是骂人的话,苏卿的眼神能在阿步身上钻出一个洞来,然后慌忙跑到树后去找虫子去了。

“障碍终于清除了……”阿步揉了揉太阳穴,随即正了正神色,“师姐,你这是慌着要去哪里?”

“我去哪儿关你——”

“唐家堡。”

掐断了锦慕的话,叶逸抢着答道。

阿步愣了愣:“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

“你管这么多——”

“找唐诀,干掉他。”

“所以说你这么诚实干什么啊蠢大黄!!”锦慕气得揪过他的衣襟。

殊不知阿步的面色变了又变,过了小半会儿才终于又开口问道:“……原来我们顺路啊。”

锦慕抬起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阿步微微垂下了眼帘:“为了……他身上的解药。”

“……解药?”锦慕云里雾里,“你中毒了?!”

他蹙眉:“师姐,别装了,这套已经行不通了。”

“……我装什么了?”

“中了毒的不就是你自己么?”

“……”她呆住了,“什么?!谁告诉你我中毒了?!”

虽然她体内确实有蛊毒,但这蛊毒的解药也绝不可能会是唐诀这种门外汉所能知道的。

“唐……唐诀啊!他说你中了他特制的慢性毒药,如果不在四个月内服下解药,你就会全身化脓而死!”

锦慕张大了口,“这……你也信?”

阿步咬牙:“我,我是没信,可是,万一呢!?万一你真的中了毒该怎么办?!”

所谓,关心则乱。

他甚至在混乱的状态下听从了唐诀的命令,前去追杀她,只是为了见她一面,看她是不是真的如同唐诀所说的那样。

锦慕是他心中无法替代的存在,也是他心中永远的芥蒂。

叶逸轻轻地叹了一声,从中分开了二人,转过头对阿步说:“小矮子是中了毒,可这毒是她自己当初乱来造成的,和唐诀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步盯着面前的男人,静静问道:“师姐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男人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他终于也跟着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似的,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我没想和你抢师姐。算了算了,只要你把师姐照顾好,我也就放心了。”

锦慕翻了个白眼:“你算老几啊喂?我喜欢的人还需要你来验货么?”

叶逸深觉哪里不对,语重心长道:“小矮子,你把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放哪儿去了?”

“哦,那你打赢我了我就给你。”

武力压制你奶奶个鸡翅膀啊!叶逸咬咬牙,随后凑近锦慕的耳边,低声道:“好啊,那今晚我们……床上见?”

锦慕:“……”

 

对于他来说,梦境总是冗长而又乏味的。

长到好像每一次就是一个五年,这五年里,他放弃了一些事,又干了许多事。

可是梦境的最后总是突然会闪回,回到最初的那个夜晚,满布喜红的房间里,他的匕首上也浸着粘稠的赤红。

“哥……为什么……”

而更多的红色自他面前的这个青年身上汩汩溢出,青年大张着眼,目眦欲裂地瞪着他。

“阿慊……!”

唐诀自梦中惊醒。

夜正冷凉。

 

瞿塘峡的山风总是一阵一阵地吹来。

今天的苏卿和阿步也在吵着架。

“所!以!说!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还欠了我一条命啊!为什么对债主这么嚣张?!这年头连讨个债都要低声下气了么?!”

苏卿呲着虎牙叫道。

阿步面无表情地歪了头,用食指塞住了右耳:“当初我也没让你救我。”

“……可事实是我救了你!把那个叫什么唐诀的家伙怖畏暗刑一波就带走了!虽、虽然他最后隐身逃了没能杀死,但我重伤了!你居然还不感谢我!”

“啊,好好好,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你。”

“……你给我下马来!单挑!!”

对此,叶逸总是会感叹,哎呀年轻真好啊~想当年我和小矮子也是这么过来的呢~

“人一上年纪就喜欢美化记忆。”阿步适时地转过头来,“别忘了当初你被师姐揍成个熊样的时候是怎么求饶的。”

叶逸一个激灵:“……小爷那是爱!才没认输呢!!”

阿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要不现在就来比比?”

“小矮子你师弟欺负我!”

叶逸立刻转了目标。结果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他低下头:“……小矮子?”

这时,缄默不语的锦慕才终于迟疑着开了口:

“苏卿,你是真的……把唐诀打伤了?”

少女眨眨眼:“那当然,我的刀上还沾了他的血呢。”

阿步似是听懂了锦慕的问话,转回了头,轻声道:“那个夺命蛊的毒,他没有清理干净。我当时让你逃了,然后给他简单治疗了一下,他醒来的时候虽然身体看上去已无大碍,但是蛊毒催动之后残留的毒素一直潜藏在血液里。到现在,基本等同于病入膏肓了吧。”

“那也就是说,其实我们不去杀他,他也会在不久以后死于夺命蛊之下么……?”

“即便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阿步继续道,“放走师姐以后,我留在他身边,一是为了莫须有的解药,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见他被蛊毒夺命。”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命不久矣,所以才突然这么慌,非要铲除你,派了我,没成功,又派了另外的唐门杀手。也不知那个杀手怎么样了。”

一想到有朝一日那个唐诀也会苟延残喘地伏在地上,任由毒素侵蚀他的大脑,然后死在自己的脚下,或许还会求自己给他解药,哭得鼻歪眼斜——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地浑身战栗。

从最初的恐惧,到怨恨,再到扭曲的憎欲。

锦慕默默地看着阿步的背影,眸子里明灭不定。她忽然开口,静静问道:

“你其实知道唐诀的过去,对吧?”

阿步的身子猛地一滞。

“当然知道。他弟弟的名字,我都快听吐了。”

“……是么。”锦慕不置可否,“那就讲讲吧,反正路途漫长,讲点故事也好。”

阿步张了张口,突兀不知,该从何提起。

 

唐诀和唐慊是亲兄弟,唐诀大唐慊两岁。

自幼以来,唐诀精于机工暗器铸造,而唐慊秀于暗杀之术。然而对于以暗杀称霸的唐家堡而言,一个未来的杀手总是要比未来的机工师有前途的。

因而唐诀在唐家堡里,实则是十分没有地位的。

师父总是对他没有好脸色,同辈的弟子也看不起他,经常欺负他。

这个时候,站出来保护他的,永远是那个小他两岁的弟弟唐慊。

“你们这群瓜娃子!!哪个喊你们欺负我哥的!!你们晓得些啥子!!我哥明明那么厉害的!!”

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愤怒,仿佛在他幼小的心中,哥哥像是唯一的神。而那个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的幼小身影,也就这么烧灼进了心底。

从前的唐诀是少言寡语的,一天到晚只知道闷在房间里摆弄着机械。十二岁那年造出了许多的机关小猪,然后挑了一个最完美的送给了唐慊,作为生日礼物。

“我就知道哥你最棒了!”

收到小猪的唐慊笑得犹如千轮暖阳。

即使在其他人眼中他只是一个不会暗杀的废物,可是在唐慊眼里,唐诀是全天下最厉害的那一个。

所以,唐慊成为了唐诀的世界。

——直到那一天为止。

 

十七岁的唐慊业已能够独当一面。因而总是外出执行各种委托,常常三四天不回家。唐诀也已经习惯了,他看着手中流光溢彩的孔雀羽,笑弯了眉眼。

不知道阿慊会如何吃惊呢,这毕竟是唐家堡里为数不多的神兵,他一定会喜欢的。

“哥!我回来啦~”

手一颤,唐诀跳将而起,将孔雀羽藏于身后,开门准备迎接唐慊。

“阿慊!你猜我给你——”

准备了什么。

最后的五个字哽在了喉中,唐诀有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好容易反应了过来,他挤出了一丝笑意:

“阿慊,这位姑娘是……?”

“啊,我差点忘了介绍!”唐慊一把抓过陌生少女的手,头一次笑得有些腼腆,“我们已经交换过了定情信物,所以这是我未婚妻。”

唐诀睁大了眼。

世界在他面前,刹那崩塌,碎作了瓦砾石堆,尘土扬起,迷了眼,更迷了心。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女人。

怎么可以就这么离我远去。

阿慊,我是你哥啊。为什么不看看我,我就在这里,别用那种亲密的眼神看着她。

我为你铸了孔雀羽,我为你做了梅花针,我为你固了子母爪,只为求你平安归来,只为求你前途无量,只为求你能够说一句,我哥是最厉害的。

可是,你不看我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阿慊,你看看我啊,好不好?

 

“后来,唐诀就在新婚之夜杀了那一对新人。”

同族残杀,手足相残。唐诀理所应当地被追杀,然后负伤逃至成都,再从成都辗转逃入五毒。

却不料被毒人尸将围攻,情急之下跳入河中,便由此遇到了阿步。

意识在黑白之间徘徊,忽而有暖意在额上驻足,他努力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小男孩。

恍如唐慊。

唐诀忽然就鼻酸了,他拼命张开嘴,想说,阿慊,阿慊,哥错了,你原谅哥好不好。

可是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啊。

唐慊是被他的亲哥哥,唐诀,亲手杀了啊。

 

他的世界,早已崩坏于那个无星无月的夜里,无法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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