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剑网三/主藏毒/BG向/逗比文】喂,别抢我的鸡腿(╯‵□′)╯︵┻━┻!(四/下)

花眠本是从不屑那些人口中的方师兄长方师兄短的,方棋方棋,方棋绫么?

似乎世事皆是如此,你不屑的时候只当他是个讨人嫌的存在,好像多看一眼都会沾了霉气。某一日突然开始了正眼相待,于是满心满眼都是他。

花眠也逃不脱这个循环。

“您就是花眠师姐吧?”

那个比她晚入花谷半年的方棋,捧着书,温文尔雅地向她询问书本上的问题。

“比我医术精湛的人多了去了,何故问我?”

“因为我信您的回答定比他人更好。”

花眠嗤笑:“回答?医术本就是死物,只是人各志不同,心不同罢了。”

方棋抬了头,忽而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受教了。”

没有提及她的名号,没有问及失礼的事情,只是一心醉于医术。

问及人心,问及志向,问及医德,也不多说一字,不让她心烦。

于是年仅十五岁的花眠第一次发现,除了裴师兄以外,还有这样一个师弟的存在,让她心安。

她开始不由自主地盼着师弟的到来,来了又怨他走得太快,呆得太短。

方棋天天都来,天天都是那个时间,起初只是问一些医术上的问题,后来开始和她闲聊起来,再后来,还会送她发簪,送她书画。

要是有一日他不来,她又会开始忧心他是不是患了病,在房间里踌躇着要不要去看看他。

终于捱不住种种思虑,花眠做贼似的偷偷来到了他的门前,敲敲门却无人应。

大概是出去了吧……这么想着,却又颇不甘心地贴上门缝,凝神听了听。

“原来你都知道了,知道了也好啊,那我就能把话说开了。”

花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得停不下来,语气狠厉地讥讽道:

“老娘到现在,做了很多后悔的事,可唯一没有后悔的,就是那一日的偷听!”

她听见的,无非就是男女欢爱时的靡靡之音。

那声音真刺耳啊,刺得她眼睛疼,心也疼,但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她利落地一脚踹开了房门,居高临下地睨着床上那两具纠缠的肉体,忽然觉得那个她曾芳心暗许的师弟的模样,真是丑得让她作呕。

“哎呀,诡医。真讨厌呢,来找方师兄不会看时机么,要排队的呀。”

女子娇滴滴地笑道。

“给我闭嘴。”

花眠手起针落,封住了她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

方棋皱了皱眉:“……师姐?你来干嘛?”

花眠摘下头上的发簪,随手甩上了天:“别叫我师姐,我当不起。”

随即发簪落地,碎成残片,清脆作响。

而后拍了拍手,笑着评论道:

“婊子配贱人,真是绝配。”

方棋“呵”的一声,不屑道:“怎么?你不是也被我这个贱人迷住了么?”

“是啊,还得多谢你这个贱人给了我一次当婊子的机会呢。不过不好玩,所以我不当。”花眠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故作怜惜,“大清早的就这么会玩,当心肾亏呀。”

“我就不打扰你们共赴巫山了。”

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个让她恶心不已的地方。

“我会这么就放过他?那就不是我了。”花眠想起几天以后偶遇方棋的场景就忍不住咯咯笑,“我手中是一张涂着药粉的纸,只要一接触皮肤就会让女子欲求不满,男子雄风大振。挺不错的药吧?——那是在没有过量的情况下。过了量,就等于过了界,轻则再也无法行房事,重则致死。”

“……花眠,别说了。”

叶零君当然知道,因为花眠自那以后又被传出了新的污名。

“怎么不说?人伤我一分,我必还人十二分!你不是想听么?你不是都知道么?我好心好意把细节全都说给你听了呀?敢问有什么感想呢?”

花眠还是在笑,似乎这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花眠!别说了!!”

叶零君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似乎要紧到了骨子里。

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少女自顾自绽着笑容,最开始是嘲讽,是怨恨,到最后,是凄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说了……求求你。”

男人隐忍的声音犹如雷击。花眠僵了僵,终于平静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零君,你和他不一样,我知道的。”

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一样,吃了闭门羹以后直接坐在她门前,坐了一夜。那一日下了一夜的大雪,她发现他的时候,他早已倒在雪地之中,奄奄一息。

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一样,醒来的第一时间看见她在,便笑得阳光万丈,也不管是谁把他晾在门外受灾受难,只是嘿嘿笑着说原来诡医长得这么好看呀,原来诡医这么善良呀,原来诡医真的医术精湛呀。

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一样,她去采药他跟着,她采什么他就依样画葫芦,结果愣是把那一片草地薅成了枯地,气得她一脚踹散了他辛辛苦苦采来的东西,头也不返地回了房。结果夜晚途径时,却见他念念有词地埋着种子,细心一听,念的全是道歉的话。

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一样,放着那么多面容姣好的女弟子不看,偏偏缠上了她。她摔了书说我求求你别来烦我了,求求你高抬贵手行不行。于是他真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有一天听人说,藏剑的弟子和花谷的人打了起来,她心下一惊,急忙跑去看,却看见他被人打得浑身是伤,却还是红着眼睛喊道:你说谁是贱人?!你说谁!!根本就不了解花眠,没资格说她分毫!!!

后来这事惊动了师父,她连忙赶过去跪下说这是她的病人,平日里脑子有些问题,今天没有管住,若是要罚,请罚她。然后两个人在三星望月上跪了一夜,以资惩罚。

叶零君也知道自己错了,缩着脖子说花眠你别气了啊我下次不这样了你说说话行不行你冷不冷要不要加点衣服……她叹了口气,说,我服了你了,下次遇到那种人,别管就是。

啊花眠你终于说话啦!不对不对,不是这个问题!那些人说你坏话我怎么能不管!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哎花眠你怎、怎么哭了?你别哭啊!我给你做鬼脸,给你讲笑话,好不好?

从来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那样,不知从哪儿得来了她的生辰,给她铸了把碧落,自己却被罚去面壁思过。叶逸说有这么个蠢友真是人生一大挑战,喏,这是他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还说,他现在有事没法来见你,要我代他给你唱祝福歌……实在是太羞耻啦我能不唱么?

也从来没有哪个傻子会像他那样,被指婚以后苦恼地在她桌上滚来滚去,她没好气地说那你就去娶呗,关我什么事,他笑嘻嘻地说我还没赖够你呢我才不娶,要娶也是娶你!她说有事说话没事滚蛋,今儿老娘忙得很,没空陪你!然后就一脚把他踹了出去,他隔着门还笑说花大夫你刚才是不是脸红啦?

随即收获银针无数:脸红你奶奶个腿!

花眠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回忆已经积攒了这么多啊。多得从她指间溢出,掉在地上,叮咚作响。

她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冷言冷语:“我不希望毁了你,你是藏剑山庄被赋予最多希望的弟子,就算再怎么劣迹斑斑,只要从头来过,前途依然无量。而我不同,就凭一个‘诡医’之名,我便再无任何可能。而且你也是知道的,除了诡医,我还有……”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

叶零君狂躁地打断了她的分析。

“可我在乎!!!我在乎!!!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我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你知道吗?!”

花眠哭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发出过这么大的声音,嗓子像是火烧似的,疼到了心底。

“我想要的……不是两个人的未来,因为没有未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离我远一点,过得好一点,娶一个比我漂亮比我贤惠比我温柔的女子,共度余生。”

“那不是我希望的,花眠,那不是我希望的!!”叶零君扳过她细瘦的肩膀,强迫她正视自己,“为什么要从头来过?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要娶他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没有你的未来?”

“为……什么……”

花眠惊惶得四下游移着视线,却被问得怔忡。

——他的眸子里,装得满满的,都只是她。

“花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喃喃念道:

“我喜欢你啊……这也不行么?”


跋山涉水,历经万难。

我本以为,只要筑好高墙,便可再不被外物所烦忧。

我喜欢你啊。

于是,所有防备所有冷漠所有忧虑所有恐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轰然倒塌。


花眠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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