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佳人。

云在青天水在瓶。

【剑网三/主藏毒/BG向/逗比文】喂,别抢我的鸡腿(╯‵□′)╯︵┻━┻!(三/下)

叶逸是被自己的梦活活吓醒的。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一夜无梦才是正常的,而他偏偏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了,他苦心救活的小家伙,站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化作了一滩脓水。而他无动于衷,甚至连动也无法动,更不能上前。

所以当叶逸吓得背上一身冷汗,醒来之后还发现自己正对面的床榻上没有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抹布似的来回拧成了麻花。

“花眠!花眠!不好了!小矮子她——她……”

眼睛红得活像要吃人,叶逸不由分说一把撞开房门,随即以十分奇葩的姿势当场定格。

“嗯?”花眠放下医书,“你说你的小姑娘?不就坐在我对面么。”

“对对对对对面……对面……”

叶逸心说你骗鬼啊你他喵的对面坐的不是一个胸大腰细肤白貌美的妙龄少女吗?!

——妙龄少女散着一头乌发,身着黑衣紫裙,纯白褶边勾勒。她本来正埋头于桌上饭菜,以一种常人难以匹敌的速度实行饭扫光政策,听见叶逸的声音便敏锐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突然弯出一个极美的弧度来。

会心一击。

叶少爷突然觉得好像没法呼吸了,胸口有点难受,死命捶了捶以后方才淡定了下来:

“你当骗小屁孩呢?小矮子要是能有这么……这么宏伟的胸……胸襟的话,小爷我就……我就……”

叶逸卡壳了。花眠好整以暇地支着下颔:“你就怎么样?”

“我就……”

“——买十个鸡腿给我吃。”

接过话头的是埋头苦吃了一小会儿又抬起头来的少女。她一本正经地盯着叶逸:“买鸡腿给我吃,大黄,说话算话。”

奶奶个鸡翅膀的,还真是那小矮子!!

叶逸腿一软差点给这姑奶奶跪下来,赶忙两三步上前这儿看看那儿瞧瞧:眉眼确乎是那个小矮子的,退却了幼时的稚嫩,眉似远黛,目若辰星,齿如含贝。

他甚至从中瞧见了倒影,那个一脸局促的自己。

仅仅一夜之间,锦慕由小小女童变作了曼妙少女,叶逸不由思考起了这其中的可能性,心念百转,不经意间想到了十几天前她愤愤撂下的一句气话:

“你给我等着,大黄!再过几天我就能比你高了!”

他蹙紧眉,开口道:“小矮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

 

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了?

 

“——姓叶的。”

花眠合上医术,放下茶杯,恰巧截断了他的问话。施施然起了身,她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话出去说,老娘要开始闭关练功了。”

叶逸瞄了一眼摆在墙角那根破破烂烂的木桩,一脸深沉道:“……花眠我提醒你,不管你再怎么读条再怎么对着木桩戳阳明指,你也不会修得一星半点的花间游。”

“哈,我修不修花间关你什么事?”花眠一挑秀眉,夺下锦慕手中的筷子就是一个玉石,“我告诉你,你站这儿就碍事得不得了,给老娘快点滚出去!”

叶少爷猛不丁被爆了一脸油点子和黑墨的混合物,哭丧着脸奔出了屋子。

紧接着,花神医对着剩下的锦慕温婉一笑(锦慕突地背脊一寒):“叶大爷要去给你买那十个鸡腿呢,你不怕他偷吃?”

“大黄你别抢我的鸡腿啊啊啊——!!”

于是锦慕一丢饭碗,也跟着冲了出去。

啊,整个世界都清静多了。

花眠得瑟地笑了,脸上的表情可以概括为一句话:跟我斗?

 

叶逸缓缓放下了舀着清水的手,站起身,注视着溪面上被波纹冲得歪七扭八的自己,脑子里全都是这些天来锦慕说过的话,装得满满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把一个人所说过的话,记得那么牢。

在那张笑容甜美的小脸下,深藏了许多秘密。而他自以为窥探到了其一,却更加不知所措,踌躇不已。

——她知道的。她知道自己会晕倒,会突然变大,说不定还知道自己身中蛊毒。

当然……她没有那个责任,要把这一切告诉他。

他们之间不过就是一起旅行的同伴,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因为任何事而分道扬镳,从此江湖不见。

叶逸琢磨不出徘徊于心底如幽魂一般的纷乱情绪,似是太多股细线绞缠在一起,又像是被山庄里那只随性的野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掌。

说不上太疼,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

“……小矮子?过来干嘛?”

叶逸转过身。

她好像在顾虑着什么,畏畏不敢上前。见他唤了她,更是一个激灵,慌忙摆着手道:“花眠姐姐说你要给我买鸡腿……是、是不是打扰你了?我,我不急的,我现在就离开,你继续,你——大黄?!”

锦慕僵着身子,任由叶逸抱紧她,勒得胳膊生疼。疼得她哑了口。 

——那一瞬间好像风也停了,时间也静了。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幽幽桃花香。

扑面而来的除了隐隐幽幽的桃花香,还有来自叶逸身上的青草味道。

细细一闻,是那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晴好时,推开轩窗便可闻到的味道。沁人心脾。

锦慕却突兀觉得难过极了。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该站在这里的。

他应生长于温润阳光之下,笑得恣肆无束缚,活得惬意又奔放。而不是站在这里,企图理解她,包容她,甚至想要成为她一伸出手就能触及的存在。

他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不管她如何伪装自己,如何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从前的事,可是夜夜梦回,烈火灼痛,泪也淌干。

她瞒了他太多太多。多到不知从何讲起,只能沉默如石。

 

叶逸亦不晓该怎样提起。

他所熟知的小矮子在一夜之间变得陌生无比,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手足无措。他有太多太多的恐慌,怕从前那个无忧无虑、吃得欢玩得乐活得轻松的小矮子再无影踪,怕不能在她受伤之时化身为及时雨,怕撕破脸以后,她会伤心难过。

更怕的是,她会不会在某一天,不告而别。

他从不知自己会产生这么多的“害怕”,怕这怕那,根本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是,她在这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站在他身旁嘻嘻笑着喊他“大黄”的小矮子,就在这里啊。

世间只有这么一个人会叫他大黄,让他觉得每当和她并肩时,他就只是那个“叶大黄”,所以啊,她成了他一切畏首畏尾的原因。

 

锦慕察觉到了叶逸的动作,他先是紧了紧还住她腰肢的臂膀,随即说道:

“小矮子,没事就好啊。”

——语气是她记忆里最为轻缓而温柔的一次。仿佛她是个珍贵的易碎物。

她怔愣着,张了口,字句却都哽咽在喉。

她甚至准备好了说辞,借口,谎言。她绞尽脑汁编着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为了不让他听出任何端倪。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一句“没事就好”冲碎成了千万片,溃不成形。

她想问为什么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为什么不追寻她的回忆,为什么不怀疑她的过去,为什么就只说这句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话,

究竟又是为什么,要给她施加这么沉重的信任。

太重了。她负担不起啊。

傻大黄。

 

“小矮子,你别哭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找花眠?”

他突兀感觉到一滴温热晕在了衣服上,烫痛在心。 

锦慕默默收回举到一半的双手,大抵是注定了,无法拥抱他。

她扬起脸,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笑道:

“大黄,我现在不矮了。”

叶逸微微睁大了眼,瞳中掠过无数光影,掩去了纷杂不堪的情绪。

“白~痴,只要没我高,你都是‘小矮子’,懂否?”

“切!”她炸毛,左瞧右看,找了根粗树枝,二话不说就开始绊叶逸的膝盖。

“哎~小矮子~绊不着绊不着~”

“你有本事就别上蹿下跳!”

“啦啦啦你说什么呢小爷我怎么听不见呢~”

“叶!大!黄!你给我等着!”

 

——许是,又回到了从前呢。

 

这个名叫“你就是打不着”的游戏在持续一会儿以后便被锦慕给强行终结了。

叶逸被搅基蛇咬得翻白眼翻的次数足以绕巴陵三圈,以图控诉锦慕这种放暗招的做法真的十分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闻言,“终结者”锦慕掏解药的手一顿,挑了眉道:“你是想要逞口舌之快还是想要命?”

“对不起,我错了。”

叶逸的道歉最近练得是愈发熟练了,拈个兰花指再蘸点茶水涂在眼角就能直接荣获“山庄年度恶心一郎”之名。

毫不客气地撬开他的嘴,把药粉灌了进去。锦慕这灌药方式也练得拈手便来,一套动作做完之后她皱了眉:“你老盯着我干嘛?”

叶逸十分无辜地眨眨眼:“小爷怕你再趁火打劫喂我截元丹。”

少女恼得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叶逸闷哼一声,无奈动弹不得只好继续翻白眼:“喂!小矮子!还真趁火打劫啊?!”

“怎么着?不服就来打我呀?”

“服。”

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倚着树无言地坐了半晌,锦慕突然问道:“喂,大黄啊,花眠姐姐,真是万花的人么?”

早已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懒得动弹,叶逸干脆躺在草地上假眠。听闻她的问话,睁开了眼:“是啊,如假包换。”

“唔……”

“怎么了?”

锦慕挠挠脸颊:“感觉不像啊……”

叶逸习以为常地摆摆手:“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当心被她拿去当针灸靶子。”想了想,他斟酌着字句继续道,“这么说吧,花眠她就是个性格扭曲到根里的怪女人。”

说着缩了缩脖子,心想这么说确实有点缺德,于是叶逸双手合十拜了拜,口里念着“阿弥陀佛莫怪莫怪”。

而后,他再度开口道:“但是,她的确是‘杏林’一脉里,医术极上乘者。因而人送外号,‘诡医’花眠。”

“‘鬼’医?”

知道她一定是误解了,他笑着纠正道:“是‘诡异’的诡。”

锦慕皱着脸:“有什么区别么……?”即便再怎么熟悉中原话,毕竟也是生长于苗疆,无法分辨汉字与汉字之间微妙的差异。

“诡医这个名号听上去挺帅气的,别人是‘离经易道’,而她却‘离经非道’。坊间多传她性情反复无常,手握人命却无医德,还有人说她侮辱了‘杏林’二字,与万花名扬万里的裴大师兄的‘活人不医’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总而言之,都是骂名啊。”

相传“诡医”花眠仗着继承自孙医圣与裴元大师兄的高超医术,对上门来的患者见死不救,仅仅是因为那患者没有给药钱;又相传花眠亲手将自己的恋慕对象逼至濒死之地,毫不留情面,总而言之,“人言可畏”四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言罢,语尾染上了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锦慕听得睁大了眼,忙探出身:“可,可是花眠姐姐她……!”

“嗯,她不是那种人。”叶逸微微垂下了眼帘,淡淡笑道,“别这么激动嘛。况且花眠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是啊,只要心底藏着的那个人还理解你,相信你,即便背负骂名无数,又有何畏惧。

 

可是花眠啊花眠,你这又是为什么,要刻意做了如此决绝的分别呢。

 

两人口中津津谈及的黑衣女子此刻正端坐于桌前,来回摆弄着手中的笔。

人人都传这流光溢彩的天青色正是神器碧落,纷纷询问她从何处得来。而她但笑不语,除了他,还有哪个傻子会给一个专修离经的人送碧落?

那个时候,她还呆在谷中。特地跑到生死树下,专心研读花间的秘籍,一手拿书,另一手凭空挥着一支老旧的笔,当是练习。

花眠本没必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只因为前些日子练习时恰巧碰见了平日里不待见她的师兄师妹们,大家都在笑,看啊,离经非道的诡医居然修习起了花间!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她默默合上了书,自袖间拿出了惯用的银针,嫣然笑道:“诡医非道”的意思就是,我看不惯的人,都会死在我的针下。有谁想试一试么?

大抵是她笑得太过瘆人,或者是他们畏惧着花眠的指间针,弟子们大多摆出了厌恶的表情,匆匆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花眠不禁头疼地放下了笔,将就着生死树倚着坐在了地上。

 

师父,杏林二字,我怕是真的担当不起。裴师兄的“活人不医”乃是济世,而我的“离经非道”,只会成就骂名。

我这个人不怕骂名,不怕他人的眼光,只是觉得……对不起您。

 

“嘿,花大夫,您回个神可好?”

光影交错间,头顶上突然多了一片墨影。花眠回过神来,看清了来人以后翻了个白眼:

“有事说话,没事滚蛋,别妨碍我练花间。”

“啧啧啧,您这苦思冥想还不翻书都能称作练武的话,那我早就将问水诀融会贯通了好吗?偷懒就直说嘛~”

“叶零君,别以为你是藏剑的人我就不敢动你了。”

她把他的名字在齿间狠狠碾咬。

“能被诡医记住,叶某真是三生有幸——哎花大夫咱们说归说别动手好吗!?您这一掏针我就头疼胃疼五脏六腑全在疼!”

转折间男人连连摆手,扬着笑脸讨好道。

花眠伸了个懒腰:“有事就说。”

却不想男人跟着一并坐了下来,同她肩并肩,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问道:“我以为你不修花间呢。”

她撇撇嘴:“我修不修花间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他以为她不修花间,其实她会点皮毛。

他以为她济世救人,其实她只是为了医钱。

他以为的很多事里,其实都有隐情。

他以自己的目光观察这世间,其实这世间森罗万象,皆不如他心中所想。

 

“怎么没关系了!”叶零君猛地凑近花眠,吓得她赶忙往后拉开距离。而后眯眼笑着说:“有助于我加深对花大夫嘛~”

花眠怔了怔。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想要了解她。

好像有点……高兴啊。

她干脆一把将他的脑袋按住往下压:“傻子!别得意忘形了!想了解我?十年以后再说吧!”

“噗哇?!”叶零君被花眠的动作弄得心脏一滞,“花大夫你什么时候这么调皮——”

他挣脱她的束缚,抬起了头,话音戛然而止。

那个传说中性情古怪的诡医花眠,此刻正偏着头,唇角轻轻上扬。不知何时晕染开的薄桃色好似花绽。人面桃花,黑衣紫裙,忽然变成了这茫茫花海中最惹眼的美景。

他盯了几秒,盯得她实在受不了,于是回转头皱着眉硬声道:“怎、怎么了!”

没想到男人忽然低下了头,闷声说:

“……没,没什么。”

 

……真可爱啊。

 

“这些个老故事其实没什么听头,无非是你有情我有意,你既无情我便休。”叶逸枕着胳膊总结道,又叹了一声,“阿零从来都是个特别死心眼的人,他认定了,就会一条路走到黑。”

比如说他想要认识花眠,便缠着山庄许多前辈和自己比试,打得一身伤痕累累,再让叶逸把他送到青岩,非要诡医来替他看病。

比如说他想要送花眠一支碧落,便半夜偷摸溜进剑冢一番大闹,踩着鸡鸣把碧落托付叶逸,让叶逸务必交予花眠。次日被二庄主得知,被打入神剑冢,面壁七天七夜。

比如他不想同天策府的李姓小姐成亲,百般推脱不成,就顺水推舟,暗地里让李小姐喜欢上了山庄里的另一个男人,一拜天地的那个刹那,李小姐扯下凤冠,扭身就逃,他自己遂得以保全,全身而退。

比如他想要找到花眠,便连夜收拾好细软,只对好兄弟叶逸说了实情,从此消失于山庄。

“他一直用自己的目光看待这个世间,固执得要命,跟个石头似的。”叶逸哭笑不得地回忆着从前。

锦慕默然,偏了偏头,又道:“大黄,你和花眠姐姐联手起来骗了那个大哥哥?”

“骗?”叶逸耸耸肩,十分无所谓,“不过是花眠曾经救了我一命,还恩罢了。那个女人还是自己找的我,要我帮她藏身。”

锦慕皱了皱鼻子:“花眠姐姐她,不想再见到大哥哥了吗?”

“谁知道呢。我还没有闲到去猜测诡医的想法,既然她救了我,我便理应报答。”叶逸云淡风轻地说,“所以最对不起阿零的,大概就是我了吧。”

 

“你既是他的好兄弟,应当为他着想。”

花眠端起茶杯,注视着涟漪微漾的水面。

“着想?把他的心尖宝贝藏起来不让他找到,就叫着想?”叶逸气极反笑,“花大神医,您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是我配不上他。他适合更好的人。”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他为了你,碧落也弄到了,婚也逃了,差点被逐出山庄,现下所有弟子皆厌恶他,你还嫌不够吗?”

叶逸一口气说完之后才觉不妥,立刻张口想要道歉,可立刻又住了嘴。

难堪至极的沉默。

“……”

少女的手禁不住地颤抖。

她沉默着,仰起头一口喝完杯中清茶,仿佛杯里盛的是烈酒。

“我……求求你……”

花眠颤着声音,“算我……求你了,叶逸……”

“我不能再耽误他了,我没有什么能够配得上他,我是世人皆厌弃的……诡医花眠,我没有所谓的医德,我没有好名声。我这一生不奢求他能相伴,只求他能寻个好姑娘,笑着活过余生。”

“若你还不信,那我就直说——我不喜欢他……从最初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叶逸沉默了。

——那是他记忆中,诡医花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嘀嗒嘀嗒顺着脸颊淌下,撬不开她紧闭的唇,于是一滴一滴掉了下去。

良久良久,叶逸望着天花板,轻轻开口道:“好,我帮你。”

轻得像是一声叹息。

 

锦慕沉默地看着不做声的叶逸,看他漆黑的眸子里起起伏伏的情绪,想了想,稍稍向前挪了挪,迟疑着伸出了手。

却不想伸了一半便被捉住了,她惊得想要抽回去,叶逸偏过头,笑看她:“小矮子,这么主动啊?”

“我没……!”她心慌地想要挣脱。

哪知男人的力道大得惊人,根本无法反抗。叶逸笑嘻嘻地捉着她的手,像得了个玩物似的来回把弄。

“大黄你放手!”

“才不放呢~”

“……你是小孩子么?!”

“不瞒你说我今年才十岁。”

“……流氓!!”

锦慕又羞又气,无奈叶逸像块儿牛皮糖,怎么说也不放手。

正当她准备捡起笛子揍哭这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时,叶逸淡淡地说道:

“喂,小矮子,明天小爷带你去看桃花。”

少女睁大了眼,而后灿然一笑:“说好了哦。”

“……嗯。”

叶逸忽然撇过了头。他决定,在耳根退红之前绝不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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