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普莱斯!耶!
※日番谷冬狮郎x原创女主,日常向,预定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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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其实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自己生日赶更新……什么毛病,我不懂自己(。
与你同行(二十八)
28、故人
来人拉开办公室大门时,日番谷冬狮郎正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
不曾料想他会亲自前来,少年一怔:“京乐……总队长。”
姓氏与称呼之间总会不自然地停顿一下,不过京乐春水并不介意,笑了笑,说:
“日番谷队长,刚好你在。”
“……找我有事?”平日里的任务及通知均是交由副队长伊势七绪或冲牙源志郎,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
“对,稍微有点,”未被罩住的那只眼稍稍扫了一圈,“你是准备出去么?”
“没事,你说吧。”
少年将办公椅向前推了推。
“那还是长话短说好了,”扶了扶头顶笠帽,京乐春水道,“我想请十番队继续负责警备。”
“……警备?”男人的发言有好几个值得注意的词,他不免又是一愣,难得舒展的眉宇迅速拧紧。
“啊,其实也不是我,是‘上面’的要求啦。”
京乐抬手指了指楼顶——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下达命令的人就在队舍内——“贵族么?”少年问道。
“确切来说是‘王族’,再加一个中央四十六室。”
“……什么警备?”
那只眼角下垂的眼眸静静看着他。
“王印迁移。”
寒风乍息。
宽阔的办公室内骤然被撕出一方死寂。而少年身处死寂之中,只是紧攒眉头,目光落下又升起,返回男人面上时,已不再有任何情绪。他说:
“好,我知道了。”
闻言,京乐微微吐出一口气。
“详细情况之后我会让七绪再交代。……唉,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虽说不答应也是正常的。谢谢你了,日番谷队长。”
“职责罢了,”顿了顿,冬狮郎问,“你找我就为了这件事么?”
“哎呀,就是……”
谁知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了松本乱菊的声音。
“七绪?你来做什么啊?”
“我来抓总队长回去。他刚才说要来十番队说个事,借故翘班,桌上还堆了那么多文件等着他确认,我可不能——”
一道门隔开了女性压抑怒气的喋喋不休。
而冬狮郎投向京乐春水的眼神里也多了三分冷漠。
“哎,哎呀,你别这么看我嘛!总队长偶尔也是需要休……”
“总队长!我知道您在里面,五秒钟之内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了!!!”
“……”少年按了按太阳穴,先京乐一步向外走去,拉开门、抬起头、举起手、指向门内:
“就在里面。”
“多谢日番谷队长!”伊势七绪立刻大步走了进去。
“咦,队长,您这是要去哪儿?”
而他懒得再追究松本乱菊今天究竟有没有工作、还要不要工作,向一脸好奇的乱菊摆摆手,不曾停留:
“有点事,待会儿下了班你就锁门吧。”
这是他第一次去“那里”。
其实并不需要任何思想准备,之所以会动身前往,也只是临时起意,想去看看罢了。
白道门外,今日不见兕丹坊影踪。沐浴着流魂街居民们看稀奇似的目光,少年心下默念档案上的地址,拐过一条街,在深蓝色短帘前停下。
门外长凳上正坐着一位男性顾客,见他来,有些惊讶地上下打量一番,遂向门内喊道:
“秋穗,来客人了!”
店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应答。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撩开帘子,抬眼看见少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欢迎光临。”
他点了点头。
“……你好。”
≒
天野文歌停下脚步。
渐渐远离流魂街中心,冬日干裂的地面在某一处陡然两断,其下传来湍湍的溪流声。断壁不高,于是她一跃而下,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隔着草鞋硌得脚底微痛。
——这是一处并不宽阔的河谷。清澈的河川随河道蜿蜒而去,又因冬日到来,浅得可见底部的鹅卵石。
远远传来归鸟啼鸣。少女站在河边,吐出一口气,河谷中游荡的风冷得她打了个激灵,她好奇地环顾四周,光秃秃的岩壁上,几痕绿意稀疏摇曳。
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她原本只是趁着快下班了,打算随意走走,散散心,却不想逛来逛去竟偏离了流魂街,再回神时,就已踏入此处。
人迹罕至的地域常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息。
——不过,这里好像不太一样。
她道不出哪里不同,但隐隐觉得此处异常荒凉。这种荒凉或许来源于眼前半弧形的岩壁,或许来源于脚下野草枯黄的石子路,或许来源于空无一物的河川,又或许来源于徐徐西沉的日头……
或许……
她出神地望着这条河。
直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男声落入她耳畔。
“……你怎么在这里?”
文歌下意识回头。
“队——队长?!”
眼前身穿洁白羽织、黑色死霸装的银发少年——日番谷冬狮郎同样十分诧异。文歌眨眨眼,又眨眨眼,心念百转间,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好……好巧啊,队长!”
他则迅速敛去惊诧之色,淡淡指摘:
“现在可还没下班。”
“我错了,我不敢了。”
她当即眼观鼻鼻观心,同时十分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每次都能如此精准地打击她。
轻叹一口气,少年走上前来,与她并肩而立。
“算了,”他说,“你怎么会来这儿?”
“呃,我瞎转悠的。今天刚好在那边巡逻,”她伸手指向河谷远处的流魂街,“我还从来不知道这边有这么一处河谷呢。”
“不知道是正常的。”
“……嗯?”
他却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见状,文歌只能按下愈发旺盛的好奇心,余光瞥过他若有所思的侧脸,暗自捏了捏指腹,轻声说:
“这里……好荒凉呀,是因为冬天来了么?”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泠泠声流入他微沉的话语。
“这么多年了,没有变过。”
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如此,那是她无从踏入的过去。
过去。过往。往昔。那个已然遥远的夏夜烟火也是如此。她无法涉足。
每个人总有一些不希望为人所知的东西。那可以是一段对话、一个人、一把刀、一朵花,埋在心里,便是一座牢固城池。
既然他不愿让她进入,那就不进吧。
她原本也没有这个资格,不是么?
文歌藏好即将钻出心底的不甘,悄悄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谁料下一秒,他忽然又开口,问她:
“天野,你觉得这里像什么?”
“……啊?”
她愣了三秒,不禁看向他,见少年眯细眼,仍旧盯着面前奔流不息的河川,并没有半分解释之意,只能收回视线,努力思索片刻,犹犹豫豫地回答他:
“坟墓……吧?”
少年一愣,转头看她。
“为什么会这么想?”
“以前我去过润林安郊外的坟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正是春天,那里草长莺飞。”
魂魄死后并不会留下痕迹,因此坟墓也仅是供生者睹物思人的象征:往往立个木牌或石碑,坟包里埋的俱是衣物。
但奇怪的是,并无尸体能充当肥料沤养的坟包上竟绿草绒绒、白花朵朵,一派春意盎然之景。
“可这里不同。这里很寂寥,虽然没有石碑木牌,氛围却更接近‘死亡’或‘停滞’。”
零星野草,无木无花,河川清透,岩壁坚硬。
彼此称不上“互相交融”,因而对比才更鲜明。
大地最原始的色彩竟能寂寥至此,难道“生机”也会是推动“时间”前进的一大要素么?
她胡思乱想着,又挠挠脸:
“对不起,是不是很怪?您别放在心上,就当我脑抽——”
“没,你猜对了。”
他叹了口气。
“……什么?”
“有人曾经死在了这里。”
那双碧眸平静无澜。
“他叫草冠宗次郎,是我的朋友。”
≒
黑发女性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那双眼睛与她妹妹不同,富有气势,教人仅对上一秒便可知她不好招惹,但偏偏笑容平易热情。她招呼道:
“欢迎光临,您请这边坐!想吃些什么?”
“甜纳豆……有么?”
“当然!”
女性转过身,不知怎地未向里走,而是脚尖一转,又望向他。
“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十番队的人?”
“……是啊。”
“队长?”
“……嗯。”她怎么知道?
谁知她“哎呀”一声,在一旁的客人连连的感叹中,笑眯眯地说:
“店里平时很少有客人会点甜纳豆的,再加上您身上穿的这件羽织,我就猜会不会是您。常听妹妹说起,真是多谢您平日里的关照了——啊,您应该还不知道我妹妹吧?她是——”
“天野文歌,我知道。”
冬狮郎微微一笑。
他本就是为此而来。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少年实则心下有些茫然,他并不擅长主动谈及往事,更遑论是这些她并未参与,也无法轻易提起的过去。可今天恰好是她自己找到了这里,仿佛冥冥之中有谁指引。
但他并不信命。
……草冠?
他又自嘲地笑了。逝者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呢。
——草冠。
她走进那座城。她认为自己的确踏入了城门。
冰封已久的城门里,迎接她的是突发变故、刀光剑影,是诸多没有道理、教人愤然的片段,但更多的——是她所不知道的日番谷冬狮郎。
少年叙述淡然,仿佛过去的惨剧已不会再动摇他分毫,可当他讲到自己与友人一起接受中央四十六室的审判,不得不与其决斗,目睹友人被杀——以及十年前,看见挚友再度死于自己刀下时,她的确瞥见了他眼底的阴翳。
而她无能为力。
她心知自己无法改变过去,亦不能代替时间去抚慰他结痂的伤痛,就连揣在心头的好奇,也在听他讲述的过程中逐渐沉了下去。天野文歌揪住袖口,搜肠刮肚想找出一些“恰当”的话语,却听少年声音复又轻快:
“怎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很,很奇怪吗?”她手足无措。
“嗯,像犯了什么大错,”他好整以暇,“难道你今天除了翘班还有其他瞒着我的事么?”
“没有没有没有!”
“那就别这么纠结。我只是随口和你聊了聊过去。”
“……好。”
她低下头去。
将这样的天野文歌看在眼里,他不由想起了先前和秋穗的对话。
“谢谢您特地来同我说了这么多,文歌她真是遇上了一个好上司。
“只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吧,自从十年前那些接连不断的‘灾难’之后,我就特别害怕文歌哪一天会战死在外面,甚至有段时间整夜整夜做噩梦,梦见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她是死神,在外战死是殊荣。我知道的。
“可是,日番谷队长,她也是我唯一的家人啊。”
少年动了动唇:
“天野。”
那一刻,他想起了许多人:
一直追随他的松本乱菊,向来帮助他的黑崎一护,从前常伴左右的雏森桃……乃至很久以前曾与他一同观看那场冬夜烟火的蓝染惣右介。
——以及,草冠宗次郎。
他偶尔发呆时会想,倘若当初他们没有那两把冰轮丸,而是各自拥有自己的斩魄刀,顺利从灵术院毕业的话,会不会一切就有所不同了呢?
但一切假设均无意义。
更何况,他一向不会沉湎过去。他心知,更重要的永远是现在和未来。
于是,少年静静说道: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我知道她在外战死是殊荣。
“去和你姐姐再认真谈谈吧。”
——可是,她也是我唯一的家人啊。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不也是家人么?”
这世上总有许多事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不能选择出身,不得质疑、违抗命令,千千万万个“不能”“不可”与“不得”常教人举步维艰。
可是,也总有一些人与事是可以选择、能够掌握的。
紧攥在手,抑或就此放弃,俱在一念之间。
他希望她能明白。他也相信她能明白。
文歌眨了眨眼。她其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秋穗,而且语气活像他认识秋穗——但见他平静的神色,她又把疑问咽了回去,点点头。
“您还记得啊,”她颇有些不好意思,“那,那只是我不小心发的牢骚。”
“是啊,如果某人不在我工作时间大声说话又忽然消沉的话,我也不会记得的。”
“……对不起。”她羞愧得直想捂脸。
“不过,”他舒展眉宇,语气温和,“你的确做得很不错,这半年来我都看在眼里。再对自己有些信心吧。”
少女却突然不敢抬起头。
真狡猾。她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狡猾的人呢。她想不通。
而她只能点点头,再点点头,拼命忍住陡然冲上眼眶的湿意,索性以笑掩饰,扬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您帮助我呀?这样真不公平,我也想——如果我也能为您做些什么就好啦!”
冬狮郎扬了扬眉,随即轻叹了口气:
“不用,以后少学松本翘班就行。她太会带坏下属了。”
“……”
“你这是什么眼神?”
“呃,不是,我是在想,副队长什么时候成反面教材了……”
“……谁知道呢。”
日渐西沉。
是啊,她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她既没有出众的工作能力,也不怎么善解人意,更别提烹饪了,秋穗根本不让她进厨房。如果品尝甜点与讲笑话也能算特长的话,那她勉强能……还是算了吧。
这样的她——到底能回报他什么呢?
说到底,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不是么?
光凭杂志看来的消息和共处的这几个月,根本不足以了解他。
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他。只是站在他身旁,只是听他说话,只是接受他的帮助。
可是……假如——假如她是那位曾与他朝夕相处的雏森副队长的话——
疑惑好似砂砾沉入心底。那里恰有一团火,焰色深红。
它从未熄灭,一味燃烧,像一只有生命的兽,蛰伏暗处,静待时机。
而此时尚未知晓其真相的少女,只是摇了摇头,甩去纷杂思绪,两三步上前去,与少年并肩,踏着斜阳与钟声,向瀞灵廷走去。
事实证明不是周更写出来的真的有点仓促(?)等我下次更新的时候再改改吧(挠头
以及请还没看到人设图的朋友们务必回到上一章看看文歌被我姬友画得有多可爱————(被拖走